第12章 蜕变

桌子上摆着的是很简单的几个菜，一盘酸豆角，里面的肉是今天重新热的时候才加进去的，心灵手巧的萱萱炒的一手好菜，紧紧有油和盐就炒出了很美味的白菜炒肉。

让我意外的时候，段珮居然也炒了个菜，而且是这里的主菜，鸡肉火锅。火锅架在电磁炉上，一坨坨鸡肉在里面翻滚着，香气四溢。

本来肉和鸡在以前，老叶他们两三天才吃上一次，但末日爆发后，老叶把全部尸变的邻居家里的冰箱扛了出来，里面满满的食材都交给了萱萱去做。

套用老爷的话说就是，它们那些死了的丧尸都吃上肉了，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吃肉。一个不吃肉的我，如何去解脱吃肉的丧尸……

饭桌上，我们五个人偶然的谁也没提外面的混乱，依然像以前那样吃喝玩笑，说着很多有趣的事情。

段珮喝醉了……

我没有阻止她，我知道，她需要酒精来麻醉一下身体，释放她压抑已久的神经。把她扶到萱萱的床上，呼呼大睡。

萱萱很懂事的收拾碗筷，十二三岁的年龄，本应该是嬉闹玩笑的年龄，却用自己的成熟减轻着我们的担心。

邹文康和萱萱聊的很开心，毕竟是同龄人，他们之间的话题比较多。但我知道，他们能够聊的欢乐，不仅仅是因为是同龄人，更多的是因为他有着和萱萱同样的成熟。

至少，今天在超市他的行为深深的震惊了我。

十三岁的少年，就算有人嘱咐过，他竟然还能面对丧尸没有一丝慌乱，这比我强的太多。

“走，上去吹吹风。”

老叶拍了下我的肩膀，带着我上了楼顶。

星空还是那片繁星闪烁的星空，而大地，却是陌生的大地。

站在顶层上，附近的地面一览无遗。

黑夜不在灯火霓虹，而是属于丧尸的。再也没有欢声笑语，黑夜里除了无边的寂静，就只有丧尸的嘶吼划破苍穹。

我们俩坐在楼顶边上，两条腿摆在空中。

“帆子，难受就……”

“老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懂了。”

我打断了老叶的话，接过他递过来的啤酒。

啤酒一口口的灌进嘴里，顺着喉咙滑下，一直落到了胃里。

他想说什么我当然知道。

无非谢晚晴。

如果说昨天的我还心存侥幸，今天在超市我算是彻底醒悟过来。

她不喜欢任何人，包括我，包括吴朋，老叶，她只喜欢欲望。

跟我的时候，是因为我对她好，呵护备至，是一个合格的备胎，满足她精神上的欲望。

跟吴朋的时候，是因为吴朋家里有钱，能够买买买，送送送，满足她身体上的欲望。

而后来她又想对叶天投怀送抱，是因为叶天理智清醒，有可以在末日生存的力量，可以满足她活下去的欲望。

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我不愿让自己醒过来。

现在，我必须醒了。

或许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她是自己女朋友，但是她漂亮，优秀，喜欢她的人多，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可以喜欢别人。就算是她跟了别人，也只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还不够优秀，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但是现在，我彻底醒了。

年轻可以犯错，可以犯傻，可以犯贱。

但是，不能一直让自己沉迷在自己编制的谎言梦境里。

因为，现在的我，要活着。

“老叶，我醒了。”

我跟老叶这么说。

老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此刻，无声胜有声。

无形中，我的心结随着她今天的离开彻底解开。

没有怨恨，没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