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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2)


  “小时候杀过一屋子,没见过这种。”说着她单手越过倒塌的树干。

  那天,师父把她带进漆黑的地下室便走了,随着生锈的铁门嘎吱抬起,嚎叫声此起彼伏从黑暗中涌出……他们看起来是人,却又不是人。

  但还好当时不会爆炸。

  “你在时命阁多久了?”

  “你问这做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

  “……十几年。”

  识海里,长秋手无意识地蜷起,他看严宁也不过才二十,这就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跟自己一样。

  他又道:“一定很难熬吧。”

  严宁不想说太多,转而岔开话题:“这婴儿到底怎么办?”

  “可以等离开这,找户人家照养。”他思索道,“他看起来好乖。”

  “那为什么要拿她的东西?”严宁问道。

  “嗯?你说那个背囊吗?你现在穿的……有些单薄,看起来像没有钱的样子,背囊里就算没有钱,应该也有能穿的衣服。”

  她这才反应过来,衣服都扔海里了,现在仅剩一件黑色的单衣,背后还沾着尸碎,也确实身无分文。

  唯一的身外之物,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婴儿。

  她瞥向这个突如起来的婴儿,脚步瞬间停滞,他很不对劲,有种似曾相识的灰白。

  一缕阳光从树叶中垂下,落在婴儿沉静的面容上,她像抱着一个神圣洁白的雕像。

  严宁抚上婴儿的额头,凉的,比自己的手还凉。

  “他死了。”她说道。长秋也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

  她打开婴儿的包被,是胸口被划伤了,伤痕很深,包被太厚,血没有沁出来。那伤痕出现在刚出生的婴儿上,她竟然有些头晕。

  长秋说:“或许,他早就受伤了。”

  “现在呢?”严宁将他放在地上,毕竟她从来只杀不埋。

  “我们快出去了,他的父母估计也不完整,要不,找个地方安葬他吧。”长秋说的很委婉,鬼尸啃食□□,现在回去也只剩白骨。

  但他说安葬?严宁脑海中从来没出现过这个词。

  剩下的这截路,她抱着死去的婴儿前行,脑袋有些混乱,这个婴儿刚出生,还没有真正成为人,就死去了。

  长秋在识海里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强烈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睛,面前是一片原野,因为北方缺水,野草泛起枯黄的光。

  “怎么安葬?”她冷淡问道。

  在长秋的建议下,严宁在一颗小树旁挖了一个很小很深的坑,他说野外野兽多,挖深些不会被打扰。

  “你知道这么多?”

  “我没事的时候只能看看书……很多都是第一次……”

  他又说道:“可以看看那个行囊,有没有什么遗物能一起合葬的。”

  行囊很小,只有几件外衣,严宁打算留件蔽体,抖开衣服,又掉下来一个银质挂饰,像一把锁,雕着花叶的图案,下面垂着三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