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四皇子而言，到底算得上是什么，难道仅仅只能算作是一个工具么？

  洛嫔咬着唇瓣如此想着，她心中不由的产生了几分恨意。这份恨意自然来自四皇子。

  “姐姐，四皇子宽容大量的原谅了你，日后姐姐可不要负了四皇子。”长歌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嫔拧着神色望着长歌，“所以你是知晓了此事，才没有向王秀姝使坏？”

  “使了。”长歌道。

  “你……”洛嫔脸色瞬时一片煞白，“你是如何使的？”

  “你虽然知晓四皇子在刑部有人，但你应该不知晓四皇子在将军府中同样也有人吧。”长歌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嫔不甚明白，“四皇子在将军府中怎么可能会有人！”

  “兰儿！”长歌道。

  洛嫔心中顿时一沉，这个兰儿她心头自然清楚，兰儿以前虽是四皇子的人，可看她现在这个模样，分明是被王秀姝反水了，况且他已经被四皇子驱赶出府，怎么可能还会是四皇子的人。

  难不成这是假象，是一场戏？

  洛嫔心中一沉，不可置信的望着长歌。

  “姐姐，你在四皇子身旁伺候了这么多年，应该知晓此事是怎么回事了吧？”长歌道，“这件事的确是假装的，那个兰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王秀姝所反水，她可是四皇子精心培养的人才。”

  “若不是反水，那这算什么？”洛嫔咬咬牙，“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算计么？”

  “我的确是要对王秀姝下手，可我下手的时机怎么会选在刑部，若是连累了胡大人，胡大人一定会纠察手下，说不定就发现了四皇子。

  我之所以与你这么说，不过只是想要引你上当罢了。让你将此事告知长公主，若是长公主的话，阮将军一定能相信。他会将重心都转移到刑部中来，从而忽视了身旁的人。

  姐姐，你是一个聪明人，要想骗你可真不容易，在你面前演戏也真是挺累的。”长歌说着，叹息一声。

  洛嫔的腿一软，直接摔在了长椅之上：“所以这一切都是四皇子所计划好的？”

  “自然是四皇子计划好的。”

  “我想不通，为何四皇子要害王秀姝的孩子！你分明是妒忌王秀姝，并非是要为四皇子谋大事！难道四皇子会看不透这一点么！”洛嫔咆哮道，“难道四皇子也疯了么！”

  “姐姐，真正疯掉的是你，你将此事告诉长公主殿下，你可知晓这对四皇子而言有多危险。你无异于是将我与王秀姝的关系暴露给了长公主，

  我也是蠢，一开始会相信姐姐你是真心为了我好，我才将自己的计谋告诉姐姐你。若不是四皇子，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王秀姝所压迫。姐姐可曾想过，你做的这一切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对你而言，你的主子到底是王秀姝还是四皇子，姐姐心中是否明白？”

  长歌问话道。

  洛嫔没有回话。的确，她告密一事是因为她对四皇子有些怨恨，但她并未真正想致四皇子与死地。长公主殿下答应过她，此事除了王秀姝与阮天祁外，不可告诉他人。

  若是王秀姝与阮天祁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断然也不会相信四皇子会想着谋害王秀姝腹中的孩子。

  这并不合情理。

  洛嫔咬着牙：“琉璃公主腹中的孩子已经掉了么？”

  “已经用了两天的药，应该是掉了吧。”长歌道。

  “长歌，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如此残忍的女人。”洛嫔道。

  “姐姐，真正残忍的人是你，是你在四皇子背后捅刀子，若不是因为你，王秀姝肚子中的孩子早几天就已经掉了，何必等到现在，”长歌咬牙切齿的瞪向洛嫔，洛嫔心中的苦衷她并不了解，虽然不了解，但她同样无法如此通融的原谅洛嫔，洛嫔毕竟是背叛了她，于情于理，天理不容。

  “说吧你想要如何对付我？”洛嫔淡淡的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对付了王秀姝，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应该就是我了吧？你想要我如何死？”

  “姐姐，你误会我了，”长歌听闻此话，声音突然缓和了下来，“既然四皇子都不怪罪姐姐，我何必要来怪罪姐姐呢，这件事就当做姐姐一时鬼迷心窍，被王秀姝所迷惑了。

  四皇子说了，让我原谅姐姐的罪责，既然四皇子都愿意原谅姐姐，我如何不能原谅姐姐呢？我只期望姐姐能体谅四皇子，不要再做出如此让四皇子为难的事情。”

  洛嫔没有回话，她叹息一声。这么些年来，她为四皇子做了许多的事情，甚至牺牲了自己做娘亲的资格。她多么羡慕王秀姝，多么羡慕能当娘亲的女子，但她却终究是做不到了，她不能像其他女人那般，成为某一人的娘亲。

  所以洛嫔才会如此帮着王秀姝，她虽然知晓此事对四皇子而言并不公正，但她依然帮着王秀姝。她不想再让四皇子如此草菅人命。

  她原本以为四皇子会理解她，会向着她。但她还是想错了，四皇子向着的永远只有利益。

  洛嫔叹息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知晓该怎么做了，”洛嫔叹息一声，开口道，“以后我会向着四皇子，不会再做出让四皇子为难的事情，你让四皇子放心。”

  “你说的这话是真的？真的不会让四皇子再去为难？”长歌确认道。

  “怎么？你在怀疑什么？”王秀姝笑笑，开口问道。

  长歌叹息一声：“当我没有问过，若是你真是这么想，这件事自然是可喜可贺，若你不这么想，这一次四皇子饶过了你，若是还有下一次，你认为四皇子还会轻易的饶过你么？”

  洛嫔没有回话，她陷入沉思之中。长歌见她不愿搭理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此事就是洛嫔的错误，如今变得好像是她的错误一般，这让长歌有些冤枉。

  她心中明白洛嫔瞒着自己一些事，她不能理解自己所作所为。她曾经也与洛嫔一般善良，可她现在明白了，善良并不能保护自己，相反还要被人所利用，害人害己。

  她对王秀姝的恨，对阮天祁的恨，岂能了之。

  都是他们二人，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如同一头难看的野兽，她曾经只想找一个人安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但是现在呢，她却活成了这个模样，她心中如何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