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与我说什么？难道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么？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柳妃狠狠怒骂道，似乎想要将心头的仇怨都发泄出来一般，整个空荡荡的牢笼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你说是本宫的错？本宫倒是想问问你，本宫做错了什么？”皇后闻言冷哼一声，“是本宫让你去勾引的景王爷？是本宫让你去勾引的长公主的丈夫，又是本宫让你被宫外的谋士侮辱？”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嘲讽，却同时也多了几分心酸。

  柳妃微微一怔，她没有料想到皇后会与她说这么些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柳妃道，“若是你只是来嘲讽我，恭喜你，你已经做到了，如今我这个模样已经无法从大牢中走出，说不定过两日皇上便会要了我的性命。皇后娘娘，你别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你其实也跟我一样，咱们都是为了各自的皇儿在博前程。

  若不是柳若曦那丫头，我断然不会输给你。我现在依旧是皇上身旁的红人，柳妃娘娘。”

  “对，你说得没有错，若不是柳若曦，你不会输给我，”皇后冷冷笑了一声，“柳妃，你还记得阮青灵么？”

  “你什么意思？”柳妃心中微微一怔，她不明白皇后突然提阮青灵是要做甚。她当然知晓阮青灵，这个女人同样害了他的皇儿，若不是她，二皇子不会与皇上之间出现嫌隙，若不是她，皇上如今也不会如此这般看重大皇子。

  “阮青灵当初正是因为受了你的迫害，所以才将这些话对皇上说出口，因为她已经被你逼迫得没有活路，”皇后顿了顿，“既然有阮青灵这个先例，你为何还要同样这么对柳若曦，不说别的，当初她可是真真切切的为二皇子付出，甚至嫁给二皇子后一心想的便是要为二皇子好。

  但是你呢，你是如何对待她的？你将她当做了工具，她失败了，你便将要被砍头的责罚推在她的身上，试问，柳若曦如何能够接受，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一点！”

  “若不是这个女人！当初我皇儿就不会被贬入长安！”柳妃恶狠狠的回道，若不是柳若曦在庆帝跟前说了那些话，庆帝如何会惩罚二皇子，这些都是柳若曦这个女人逼迫的。若她当初承认，自己与二皇子之间是有情谊的，是她自愿的。皇上会这般惩罚二皇子么。

  这个女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不是二皇子，她现在已经是四皇子的正室！”皇后没有忌惮柳妃的恶言，震怒道。

  柳妃顿了顿，这还是皇后头一回如此大义凛然的与自己对话。她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这个女人看着大义凛然，其实也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

  “皇后娘娘，您别忘了，若不是长公主与王秀姝的计谋，我皇儿会对柳若曦做出什么事端么？”柳妃惨笑一声，“你现在装作如此正义的模样来斥责我，你好意思么？你以为我输了，大皇子就天下无敌了么？就可以直接登上皇位了？就算二皇子倒下了，也有人顶替而皇子的位置，你别做美梦了。”

  “我的确没有做什么美梦，我也知晓柳若曦的事情究竟是如何，所以对于柳若曦，她性子再如何坏，对她我总是留了几分恻隐之心。但是柳妃娘娘您不一样，您对柳若曦是亲人，你却一心想着要置她与死地，你认为柳若曦心中就能甘心么？”

  皇后说着，冷哼一声看着柳妃。

  “说白了，你比我更加自私。”

  “没错，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一些，脑中在意的只有我皇儿，”柳妃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

  “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无用的废话，今日来，我就想问你一句实话。浅月公主到底是不是你害的？”皇后开口问道。

  柳妃心中一颤，她站起身子隔着牢笼走到皇后跟前与之对视：“是我杀了你的女儿，天花一事也是我弄出来的。因为我恨你。但是皇后娘娘，把你女儿逼疯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王秀姝。是这个女人！她故意将此事陷害在我的身上，皇后，真正害了你女儿前程的人是王秀姝！”

  柳妃说完，她嘲弄的望着皇后的神情，但她却是大失所望，皇后并未像她期望的这般怒不可遏。她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仿佛是她早已知晓这情况了一般。

  柳妃顿了顿：“怎么，你不吃惊么？你不会还以为我在跟你说谎吧。如今我都成这个模样了，难道还会对你说谎么？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说的话？还是说你害怕我说的话？”

  “我相信你或者不相信你又怎样？”皇后说着叹息一声，“事实上本宫早已清楚浅月会受到报复。浅月是本宫心口唯一的痛，因为本宫没有教好浅月，让她险些成了柳府替罪羊。还让她险些害了无辜人的性命。对与琉璃公主而言，她的的确确是该恨浅月的。

  但本宫却不恨她，一丁点也不恨……”皇后扬起嘴唇露出一抹苦笑，“因为她与你不一样，她是因为浅月先要害她的性命，所以才伤害浅月。但她留了浅月的性命。但是你，皇后顿了顿，“你的心中没有一丝半毫的恻隐之心，你害了我女儿，你现在却还想着来嫌隙本宫与秀姝之间的关系，你的狼子野心！怎能了得！”

  “狼子野心？”柳妃笑了笑，“我与你本就是仇怨敌对，你难道心中就没有想要害过我？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谋划想要对我做什么！如今太子未定，你对太子之位与我一样在意，皇后娘娘，你在我跟前装什么！”

  “可本宫从未害过你孩儿！”皇后道。

  “我害过你孩儿又如何？你抢了皇上的宠爱，你本就该死！该死！”柳妃恶狠狠的瞪着皇后。若现在柳老爷还活着，她一定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皇后怔了怔，她没有料想到如今柳妃入了天牢之中，脾气还是如此暴躁。

  “所以你心中想的是故意害我孩儿的性命？”皇后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