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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2)


  顾淮张开眼,神色便与从前不同。

  他带着飞廉弃了牛车步行前往夺玉楼。

  他穿着普通,与身旁经过的那些穿戴一看就非富即贵之人,颇为不同。

  飞廉一边走,一边探头探脑观察着周围,不由道:“爷,这湖州城可真是热闹。”

  “这些人,瞧着家当都颇丰啊。”飞廉垂眼,就瞧见擦肩而过的一个中年男子,腰间挂的那块双鱼玉坠子,玉质瞧着通透温润,雕刻也十分不俗。

  俗话说,佩玉者,当如君子,君子心性高洁,玉便是高尚之物。

  飞廉却夸人家当丰厚,无非其它原因,原是这佩戴双鱼玉坠之人,腰间挂了块玉不说,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硕大的青玉佛像,十根手指上都戴着金镶玉的戒指,手中还盘着一串碧青的玉珠,瞧着就财大气粗。

  长安勋贵多如牛毛,可也无人做如此俗气打扮。

  这佩玉是为彰显品性高洁为美,可不是为了显摆身家。

  他家主子平日里,也只会佩戴一枚玉佩出门。

  顾淮也已经将四周看过一回,心中有数,听见飞廉这话,感叹道:“家当若是不丰,如何做的这玉石买卖?”

  “这回夺玉大赛,我必能拔得头筹,让我们谢氏玉行成为行当的佼佼者。”

  二人已经走到夺玉楼前,人来人往的,难免他这番‘豪言壮语’就落在了旁人的耳朵里。来这夺玉楼的玉器商,是不乏有想要来此闯出名声的根基浅薄的年轻人,但九成九的年轻人最后都是灰溜溜的失败而归。

  见他们主仆二人穿着极为普通,有人难免鄙夷轻视,还有人发出嘲笑声。

  二人渐渐局促,在此间显得格格不入。

  忽而有人笑道:“这位小兄弟有志气,苏某佩服。”

  说话之人一来,顾淮和飞廉周围忽然就安静了不少,那些嘲笑他们的人,闭口不言,只同来人打起了招呼。

  说话人手中也握着一串玉珠,年纪看上去已年过三十,样貌周正,浑身气质儒雅,他朝着众人拱拱手,谦虚的见过礼,而后走向了顾淮。

  顾淮忙拱手拘谨道:“在下冀州谢昀,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来人笑道:“在下,云州苏家玉行苏玉年。”

  苏玉年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从方才一眼瞧见这位年轻人腰间那块山水玉佩后,便被玉佩吸引了目光。

  顾淮听了来人名号,忙恭敬道:“久闻苏家玉行是江南一带最有名的玉行,兄台竟是苏家玉行少掌柜,失敬。”

  每行每当,无论落在大余哪个地方行商经营,这行当里的佼佼者,在行当之中自是流传甚广。

  苏玉年听的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轻笑道:“哪里,哪里,谢小兄弟谬赞了。”

  “谢兄弟家中这买卖可曾做到别地去?”苏玉年问的委婉。

  顾淮脸上忽而就泛了激动之色,“家中如今尚且还是小本买卖,所以在下此番来夺玉楼,便是为了能拔得头筹,打响谢家玉行的名声。”

  苏玉年一听这话,心中就有了底,这年轻人或许能轻易的就被他拉拢。

  第39章 进入胡家  顾淮自打下马车时牵住了她的……

  垂花长廊下, 穿着一袭碧青长袍的清秀后生,因着喝醉了酒,走的东倒西歪, 歪倒在他那位少年模样的仆从身上,却依旧强撑着同另一位比他年纪看上去大上十来岁,同样喝醉了酒的男子说着感激话,“苏兄, 今日能与你相识,是小弟三生有幸。”

  说话间,他因为醉酒打了个踉跄, 连带着少年仆从也险些跌倒。

  另一位醉酒男子,摆了手道:“谢弟,说这话多见外,今夜你,你就住在我这里,明日咱们哥两儿再好好说话。”

  清秀后生想要作揖,意识却渐渐模糊,只能由少年仆从扶着, 跟在这家家仆身后, 走去客房。

  *

  飞廉扶着顾淮躺在床上,正拿着帕子给顾淮擦脸,湿帕子刚碰上顾淮的脸, 那原本应该醉酒睡着之人忽而就睁开了双眼,神色清明,何来的醉酒之意。

  他抬手制止了飞廉的动作,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飞廉站在门口, 听了一耳朵房外的动静。这胡府在湖州可谓是一等一的大富之家,府邸不知占地广阔,修建的美轮美奂不说,丫鬟婆子也是一大堆,夜里巡逻的护院也随之可见,他们今夜暂住在胡家一处外院里,护院不知已经在院前巡逻了多少次。

  等着房外脚步声远去,确定了无人在外后,飞廉松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那苏玉年也真是的,为了打听主子的玉佩是如何来的,竟一直劝酒。”

  顾淮喝了一口茶,这茶已经凉透,喝下去之后着实让人醒神,因酒带来的困倦之意,逐渐在他眉间散去。

  飞廉向来对顾淮的健康上心,见他喝冷茶,忙道:“属下去厨房寻热水来,主子您可不能喝冷茶啊。”

  顾淮打断了他的话,淡然道:“不用,我们来此又不是为了喝茶,别多生事端。”

  飞廉嘟嘟囔囔,“明明属下可以直接夜探胡府,贺岚身手也极好,根本用不着主子亲自出马,主子何必亲自来……”

  顾淮看了他一眼,“我既答应了阿楚,要帮他一个忙,当然不能假于旁人之手。”

  飞廉张了张口,他觉得顾淮这话不对,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顾淮解下了腰间那枚玉佩,握在手中,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玉佩跟了他许多年,原是一对,是他外祖父在他出生那年,送给他和他兄长的生辰礼,一人一块,兄长早逝,那块玉佩便随着兄长葬入了墓中。

  而他,这块玉佩也常年佩戴。

  这块玉佩还有些来历。

  这苏玉年不亏有玉痴的名号,一块多年前同苏家有几分渊源的玉佩,竟真的立刻引得苏玉年上前与他攀谈。

  甚至进展的比他所预想的还要顺利,顺利的接着醉酒的理由,留在了苏玉年的岳丈家,便是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