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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他回头看一眼,双臂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大力攥住祝清晨的胳膊,将她朝车里推搡,“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这话太残忍,可乔恺必须要说,就像当初薛定一拳砸在他脸上,一字一句对他说出同样的话。

  祝清晨一顿,终于坐在车里不动了。

  指缝间一团氤氲不清的暗红,顺着指尖落在车内,无声,缓慢。

  乔恺坐上另一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这一次,换他来开车。

  他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打电话给薛定,满口都是操和日诸如此类的字眼。

  战争的残酷总会让人忘记文明的存在,激烈的情绪需要宣泄。

  祝清晨由始至终不置一词。

  她就只是静默地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那具瘦弱身体,脑中空空如也。

  是她让他待在那别动的。

  她以为他留在原地就不会有危险。

  结果他死了。

  祝清晨浑身发冷,温度一点点流逝,整颗心脏都在不断下坠,下坠。

  唯独双手上醒目的红在发热发烫。

  烫得她直哆嗦。

  *

  开了两个多小时,车停在薛定住的巷子口。

  三角梅倒挂在白墙上,那对老夫妇仍坐在门口。老太太在磨咖啡,老先生带着老花镜读看报纸。

  以色列的午后阳光灿烂,风吹起墙上的藤蔓,一地摇曳的碎金。

  祝清晨下了车,眼中的景致已不同先前,失去了原有的温柔。

  她径直朝巷子中段薛定住的地方走。

  乔恺追了上来,“我送你上去。”

  “不用。”

  “我……顺便跟薛定说下发生了什么。”

  “你在电话里不都说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