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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2)


  他拿走了她口中,防止她疼痛时咬伤自己的软木,温言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眼睛更红了,恨恨道:“聂小乙,我好疼。都怪你不好。”她几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头,阵痛一次强过一次,甚至比当初的利箭贯胸更疼十倍百倍。

  聂轻寒见她模样,只觉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何曾有过这般脆弱委屈的模样?看来实在是受罪受大了。

  他温言抚慰她道:“是,都怪我不好,害你受苦。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见阿桃绞了热帕子过来要帮年年擦拭,他接过,轻轻帮年年拭去脸上的汗水泪水。

  年年定定地看向他:“聂小乙,你说我会不会死?”

  他手微微一颤,脸色冷下:“你胡说什么?”

  年年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你好过分,这个时候还凶我?”

  那滴泪仿佛一下子掉落在他心湖,激起涟漪无限。聂轻寒顿时乱了方寸,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眼泪。年年的眼泪却越掉越多,红着眼睛看向他:“聂小乙,你把残片还给我好不好?”她不怕死,按照任务时间,她本就命不久矣,可她怕她变成孤魂野鬼,再也无法回去。

  他怔住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那羊皮册子?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泪盈盈地看着他,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焦急与不安:难道,那本羊皮册子不仅仅是幕后黑手控制她之物,还另藏玄机?

  巧姑端了参汤和点心进来。稳婆道:“夫人,趁现在不疼,抓紧时间吃些东西,待会儿才有力气。”

  年年不答她,只是目光盈盈地看着聂轻寒。

  他怎么舍得这个时候为难她:“好。你好好地过了这一关,我就还你。”

  混蛋,难道她过不了这一关,他就不还她了?年年很生气,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对巧姑道:“把参汤拿来。”她好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会过不了眼下这一关。

  聂轻寒柔声道:“我喂你。”

  “不要!”年年无情地拒绝,“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待会儿难看的样子。”马上阵痛再来,龇牙咧嘴、面容扭曲的模样被他看到,她会疯的。

  聂轻寒无语:这个理由……不过她好歹比刚刚泪汪汪地问他,她会不会死时,看起来有活力多了。

  稳婆也道:“聂爷还是出去等吧。您在这里着实不便。”

  聂轻寒起身,吩咐稳婆道:“若有万一,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夫人。”

  稳婆一凛,点头应下。

  外面雨势愈大。风吹过,带来几许春夜的寒凉。

  赵余在外候着,见他出来,禀报道:“爷,梁六姑娘嚷着要见你。”

  梁季婉昨夜被聂轻寒一鞭子抽倒,当即就不能走了,连丫鬟一起,被他们带回,软禁在了前院的空屋里。

  聂轻寒这个时候哪有心思搭理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淡道:“将杜老三的口供抄录一份丢给她,让她安静些。”这女人害得年年如此,这笔帐,回头得好好算。

  赵余应下。

  杜老三也是个没用的。昨夜被他们擒住,随便一恐吓,甚至连刑都没上,就吓得什么都招了。他承认是梁季婉指使他放的火。原本这把火是想直接到守静居放的,结果守静居墙高不说,上面还都拉着铃铛,一触即响,他实在找不出破绽,就把火放到了隔壁。

  敲锣的人也是他们一伙的,为的就是让人心惶惶,形成混乱。等到年年主仆为避火出了胡同,杜三就按照他们事先定好的计策,端着一盆水,佯装意外撞向年年。

  算盘打得好好的,哪知年年身边的丫鬟竟是个有功夫的,杜三偷鸡不着,反而被阿梨胖揍一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逼得梁季婉不得不亲自出马。

  赵余从杜老三口中问出口供时,只觉梁季婉真是疯了。她一个闺阁女子,和聂轻寒毫无干系,仅仅因为爱慕他,就要对他怀孕的妻子下手,真真是丧心病狂。

  这会儿听到聂轻寒的吩咐,赵余恭敬应下后,又递给他一封信:“爷,玉尘子道长的信。”

  聂轻寒心中一动:羊皮册子的事他一边查阅古籍,一边拜托了玉尘子帮他调查。玉尘子这会儿来信,是有眉目了?

  他拆开信,匆匆看完,脸色微变,去了前面书房,从书架最高层的取下了一个玉匣。

  玉匣中,静静躺着一本小小的巴掌大的册子,古旧的羊皮封面,赫然是他声称已被毁去的任务手册。

  他依照玉尘子信中所言,划破手指,在羊皮封面上滴下自己的血。曾经隐去的符文再次出现,血色纹路若隐若现,泛着红光,分外诡异。

  他若有所感,打开了册子。

  剧情完成度:——

  生命值:九十四

  男主仇恨值:三十

  他盯着那个三十许久。这些日子来,他亲眼看着这个数值一次次下降,这一次,更是比上回直接降了二十。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玉尘子在信中说,他通过查阅资料发现,这册子并不是随便一人便能写下血符,而是要与册子有特殊联系之人才能成功。据玉尘子推断,只要他以血为引,应该会得到部分摧毁、控制册子的能力。

  今日正好试上一试。

  聂轻寒翻起这页纸,两指捏住。

  手册仿佛察知了危险,再次开始颤动、发烫。聂轻寒不为所动,手指发力,慢慢将其撕出了一个口子。

  果然如玉尘子所料。

  念头刚闪过,“别撕,别撕。唉哟,疼死我也。”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忽然自他脑海中响起,明明在呼痛,语调却刻板之极,听着十分诡异。

  聂轻寒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丝毫不露,冷冷问道:“你究竟是谁?”

  *

  破晓时分,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东方既白,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通宵未眠的小院沸腾起来。阿桃在屋外没看到聂轻寒,问了赵余,敲响了亮灯一夜的书房门,欢喜地禀告道:“爷,夫人生了,是个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