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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杭敬眼睛不大,咪起来的时候有种老谋深算的阴险。

  香家小姑娘猜的或许是对的,他的儿子真的被人下了药。嘿嘿,在吉安城里敢算计他杭某人的儿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杭千虑和英图别人不打,单单见了贤侄便发疯,其中必有缘由。”杭敬安慰道:“贤侄放心,事情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杭敬命人到官府报了案,同时请知远楼内所有参加文会的书生,暂且不要离开。

  知远楼的王老板一开始听说有人发酒疯,还没当回事,毕竟酒楼之中客人发酒疯的事常有,后来知道杭公子、英公子被下了药,他可就慌了,见了杭敬赌咒发誓,说知远楼是清白的。

  杭敬打哈哈,“老兄这话跟衙门的人说吧。”

  王老板抹着脸上的汗,叫苦不迭。

  如果杭千虑真的被下了药,而且下药的人和他知远楼有关系,他可就倒霉喽。

  吉安县令程鹏,徐勇的父亲徐贵生前后脚赶到,听了下药之说,都不大相信。不过,亲自看到只要靠近徐勇,杭千虑、英图就狂性大发打人,离开徐勇之后,才能恢复正常。他们便不得不相信了。

  程鹏的师爷姓甘,是他重金礼聘的能人异士。甘师爷在徐勇身上细细搜了几遍,取下一个绣花香囊,“这香气太奇特了。”

  香璎自告奋勇,“拿这个香囊给我表哥试试。”把这香囊拿到英图面前,英图眼睛开始发红;拿远了,英图渐渐平静。

  香璎又拿了这个香囊到几个书生面前,他们只觉得香气特别而已。

  看来是香囊的问题。

  不带香囊的徐勇被推到英图、杭千虑面前,两人反映平淡。

  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这香囊哪里来的?”徐父追问。

  徐勇哭丧着脸,“这是,这是我叫了人来唱曲儿,卖唱的小娘亲自替我系上的……”

  “你呀。”徐父恨铁不成钢。

  程鹏下令,命衙役缉拿这卖唱的归案。

  香璎听到程鹏和杭敬商量着要把知远楼暂时封了,还要把英图、杭千虑带到县衙,请名医诊治,她紧张了。

  对程鹏,对许孺人,她是一点信任也没有。

  杭千虑没人敢动手脚,英图就不一定了。

  英图只有跟她回香家,她才放心。

  香璎仔细观察着杭千虑,“杭老爷,许是药效过去了,我看杭公子眼神清亮亮的,和方才很不相同。”

  杭敬大为关切,“眼神清亮了?药效过去了?”扳过杭千虑的脸仔细端详,“儿子,你好点没有?认得爹爹么?”

  杭千虑被他爹当玩具一样摆弄来摆弄去,没好气,翻了个大白眼。

  杭敬见了这个熟悉的大白眼,心中一喜,“药效真的过去了?甚好甚好。”亲自拿了香囊捧到杭千虑面前,杭千虑抢过来嗅了嗅,“真难闻。”却不再发狂了。

  “还是各回各家吧。”杭敬笑道。

  他儿子没事了,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查案子是程鹏的事,他儿子不能因为这个住到衙门去。

  杭敬既这么说了,程鹏也没有异议。

  知远楼被封,茶博士、伙计等被锁到衙门,连王老板都被带走了。

  书生们当然也就结束所谓的雅集、文会,一哄而散。

  杭敬再三致歉,承诺徐勇的医药费杭家全包,又说要带着全家人登门赔罪,徐贵生心里生气,但不好多说什么,“医药费什么的,徐家倒还拿得起。兄台门路广,若能替勇儿把那卖唱的抓到,小弟感激万分。”杭敬自然满口答应。

  “拿我当靶子打。”徐勇诉苦。

  徐贵生心疼不已。

  徐勇已经找大夫包扎过了,裹了满脑袋的白纱布,看着更加可笑。

  “你表哥把我打坏的,你得赔我。”徐勇向香璎讨债。

  香璎还没来得及答话,英图和杭千虑挺身挡在她面前,恶狠狠瞪着徐勇。

  “打完我,又瞪我。”徐勇委屈得想哭。

  徐贵生看不得他儿子这丢人的怂样,强拉着他走了。

  “哎,我以后请人试河豚给银子,你说好么?”徐勇边走边回头。

  香璎没理他。

  香璎很是抱歉,“杭公子,实在对不住,若不是我堂姐摔碎了小白鹭,杭大小姐和你也就不用到陈家讨公道了。你贵人事忙,百忙之中还要一趟两趟的去陈家,可陈家赔不起小白鹭,真怕你白忙一场。”

  杭千虑猛的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我明天要到陈家讨债!”

  杭敬目光森冷。

  原来他儿子明天该到陈家收债了,怪不得有了今天这一出。

  他的儿子在这吉安城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今天出了事,敢情是事出有因啊。

  香璎滴下泪来,“表哥,你吓死我了,知道么?你打徐勇打得太狠,我真怕你一失手打死人。如果徐勇真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英图后怕,“那时我自己管不了自己啊。听表妹这么一说,我有死里逃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