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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节(1 / 2)





  “快去检查一下!”她推潘滚滚,“从后右门的走廊里绕过去!”

  几拨不入流的小古董冲杀过来。希孟认清他们的弱点,一点蛮力没用,很轻松地一一解决。

  佟彤有样学样。一个孤芳自赏的美人提着花瓣剑,盛气凌人地朝她挥来——

  她看到那花瓣的形状,捂着鼻子叫道:“好臭!谁吃蒜了!”

  化作花瓣美人的乾隆《水仙图》柳眉倒竖,尖叫道:“我不是蒜!是水仙!我不是蒜!是水仙!”

  潘滚滚跟着帮腔:“是大蒜呀!跟我今天早上吃的烂蒜肥肠一个味道!”

  水仙美人丢下花瓣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但其他地方的文物就没那么乐观了:珍宝馆的珠宝们大多很脆弱,年代也不是久远,见识算不上广泛;化形之后一群娇滴滴的格格大小姐,尖叫声乱成一片,很快就被反派文物们冲得四散奔逃。

  希孟转头看着不知所措的老康,命令:“烦你去保护太阳神鸟,莫要让它的封条被人揭了。”

  老康如获大赦,扭头跑步走了。

  神鸟虽然没有什么物理杀伤力,但他的心理战技能相当于大型aoe,只要一放,故宫这些努力自保的剩余文物大概都得心如死灰,乖乖放弃抵抗。

  佟彤慌道:“这咋办啊?”

  虽然说“有关部门”的规矩是不介入这些非人类之间的纷争——也不知是哪年哪月谁定的规矩,总之是各方默认的——但故宫里发生了文物大战,要是乾隆一方获胜,那故宫里的国家宝藏们从明天起,都会带上各种丑绝人寰的烙印,那对人类将是多大的损失啊!

  希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这种群魔乱舞的场面。他微微思索一下,揽着佟彤悄声说了几句话。

  佟彤举一反三,一边给有关部门电话留言,一边在群里召唤自己那些仍然在民宿歇着的朋友。

  【@全体成员故宫需要你们的支援!】

  第121章

  很快, 赵孟頫骑着神马赶到了。一脸惊诧。

  反派文物们看到赵孟頫,都沸腾了。

  “就是他!咱们万岁爷最喜欢这个作者, 大家加油冲啊——”

  因为他们都知道,皇阿玛万岁爷表达“喜欢”的方式, 就是在他的作品上拼命留下个人印记,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赵孟頫本来以为是几个小文物闹事, 一看一群大军直接朝他冲过来,吓得脸色苍白,神马都跟着往后退。

  还好娇娇骑着共享单车及时赶到, 挥着小车当武器, 打退了戴粉红色大围巾的粉彩松绿地云蝠纹棱式包袱瓶的攻击。

  那边台北故宫的外援们也大展神威, 正在收拾三希堂瓷器。

  “你们太过分了哎!”雪晴摸出一枝王羲之的笔,挡住一次次大印章的攻击。“不过才分别几十年耶, 当年我住在三希堂的时候,你们哪个不是前倨后恭的, 管我叫爷爷!”

  那时候他还不是女装大佬,虽然秉性阴柔, 但还是可爱男孩子的打扮。都怪乾隆在他身上乱涂乱画,害得他只能披一身黑,被迫转变个人风格,现在习惯成自然, 回不到过去了。

  一想到这,他更是怒从心起,发威打倒了一个穿着辣眼配色比基尼的瓶子, 用力一按,把它按回原形。

  “真丑!”文姬在一旁娇嗔,“一边呆着吧!”

  忽然御花园里传来求救声。

  “来人啊……来人啊……欺负老人了……”

  展子虔的《游春图》,是隋代的绘画,迄今为止存世最古的画卷。

  它化形之后是个年轻仕女,但由于画卷本身年事已高,仕女已有些行动不便,缩在一块奇石洞里,绝望地看着一群幼年丑画步步紧逼。

  还好佟彤及时唤醒她的一群徒子徒孙——几件明清山水小品及时赶来,将她保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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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故宫里的国宝级巨佬文物虽多,但还没多到漫山遍野的程度。佟彤跑出自己平生最快速度,一连串了十来个展厅,唤醒了几百个文物——但大部分化形文物都只是平时展览中的绿叶,无法像希孟这样一招致胜。

  偌大的故宫成了战场。文物们分成两派,打斗期间还翻着陈芝麻烂谷子,好像要把几百年的恩恩怨怨一次了结。

  这个说:“你算什么画,要不是乾隆看走眼,你能被收进故宫?怕是在鬼市三百块也没人要!还霸着个展位,也不嫌害臊!”

  那个说:“就是你!当年占了我的柜子,害得我只能去一个更潮湿的抽屉,要修复都还没排上队,现在每到下雨就关节痛!总算等到今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还有的说:“太丑了太丑了,居然和你做了四百年邻居,丑死我了……”

  一片混乱。

  乾隆坐镇三希堂,指挥他手下的那些丑文物们一波波冲锋。

  三希堂外对面就是御膳房,最近几年刚刚整修成为家具馆,展出明清珍贵家具。

  被追逐得无路可逃的文物们躲在大木桌、太师椅、雕花大床背后,狼狈还击。

  直到一个巨型黄花梨木条案忽然开口,瓮声瓮气地抗议:“还让不让人好好歇着了!”

  瓷母带着丑文物们,被吓一跳。

  随即喜道:“万岁爷也喜欢在家具上刻字!”

  伴随着一阵惨叫,巨型黄花梨木条案扭动不止,光滑的案面上出现了一首乾隆打油诗,是深深刻上去的。

  家具原本是实用性器物,并非什么艺术创作,灵智基本上约等于无。这个黄花梨木条案的制造者恰好艺术细胞无处安放,一生都在探索新风格,最后将自己的无限心血倾注在这张条案上,才使它在数百年间逐渐生出智识,终于在二十一世纪的某天,它成了一件超脱“家具器物”的存在,目前正在努力化形。

  谁知“开智”之后没几天,就被强行刻了个满堂彩,心灵遭受极大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