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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当时她和队友孟一身现代打扮,把这算命先生吓得够呛,还好希孟躲在后头信口胡诌了几句,勉强诓了过去,没让世界崩坏。

  但那算命先生笑吟吟地看着她,显然并没有认出她来。

  ……也难怪。佟彤现在衣裳、发型、妆容全都入乡随俗,跟当时的形象判若两人。这算命先生当时也没敢仔细看,自然认不出来。

  她松一口气,淡淡一笑,解释:“见笑了。这是幽州那边流行的外邦菜,随便做做而已……”

  幽州就是现代的北京,当时还不在大宋境内。她这话要是考据起来,也不能算瞎说。

  这时候希孟来了,跟她打招呼。

  “喏,人给你找来了——这位便是张先生。你们何时认识的?”

  佟彤一愣:“……什么张先生?”

  希孟反倒奇怪,笑了:“你让我去找的画院张先生啊!正好他就在附近摆摊算卦,我一叫他就过来了。”

  说着看到了佟彤摆在桌上的一堆菜,心花怒放。

  “给我做的?多谢!张先生,一起吃?”

  佟彤石化当处,眼看着那算命先生推辞两句,笑呵呵地落座。

  “在下张择端,琅琊人,”他自我介绍,“敢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第43章

  佟彤上下左右看了看, 王员外家客店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窗外一如既往的静悄悄, 自己的确还是在《清明上河图》里没错。

  她看着对面的算命先生,小声说:“您的名讳……能再说一遍吗?”

  “姓张, 草字择端——嘿嘿, 无名之辈。姑娘居然知道在下名字, 张某受宠若惊。姑娘找我来有何事?——别客气,坐啊!”

  佟彤呆呆地点头。

  “嗯……就是想结识一下……”

  不是,这画风不对啊!张择端何时改行算命了??

  希孟看她一眼, 有些不解:“佟姑娘怎么了, 不舒服?”

  她赶紧清清嗓子, 深呼吸,平复心跳。

  “没、没有……两位快用饭吧, 不然凉了。”

  无名之辈张择端高高兴兴夹了个四喜丸子,尝一尝, 赞不绝口。

  “方才在下猜错了。以姑娘的手艺,绝不会屈居哪家的帮厨。难道是……”

  他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一眼希孟,掐指一算,面带微笑意味深长。

  佟彤还没反应,旁边的小帅哥不高兴了。

  “别乱猜, ”他冷冰冰说,“否则我不帮你代购徽州墨了。”

  张择端对这个画院小天才还是很礼让的,连忙掩口而笑:“不猜, 不猜。只是积习难改,呵呵呵。”

  佟彤鼓起勇气问:“那、那张先生为什么……”

  她指指桌子旁边倚着的“阴阳五行,指点迷津”,欲言又止。

  张择端吸溜着打卤面,摇头晃脑笑道:“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张某最近在构思一幅世情画,雄心壮志,想要将东京城的官民男女尽皆囊括在内。绘了几十张草稿,人物总是欠些神韵。思来想去,我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深入生活,并未深入了解那些小人物的方方面面,闭门造车,思而不学,怎能画得贴切?

  “于是在下想了这么个捷径,每日沿街算命,云游于东京城内郊外,只消拿出耐心和好脾气,便能让旁人对我言无不尽。他们的出身、现状、志向、愿景、烦心事、讨厌的人……我想知道什么,便能问出什么。因为收费不贵,一日也能遇见一二十主顾。如此数年下来,在下虽不敢夸口阅便世情,至少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下起笔来,才有信心。

  “哎,只可惜最近城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人人自危,也就没人有心情在街上算命了。张某可要没事干喽!”

  佟彤恍然大悟。难怪《清明上河图》里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哪怕是窗帘后面露出半个脸的女眷都形神兼备——它的作者不仅业务水平高超,而且十二分敬业。

  为了做好人类观察,他化身算命先生,跟东京城的百姓一个个谈心。

  而且他显然把自己也画进去了。佟彤暗地回忆,《清明上河图》里好像确实有个算命的!

  原来那便是作者本人的自画像。

  希孟却抿着茶,微笑:“你听他瞎说。张先生祖上三代都是算命的,他自己也是到了三十岁才改行画画,这身行头穿惯啦。”

  张择端被人当场拆台,老脸一红,也不生气,呵呵笑道:“也没错。论命理术数、讲命谈天,那是张某从小修炼的功夫,比拿笔画画还熟练呢。”

  他看一眼佟彤,捋了捋胡须,忽然说:“今日吃了姑娘一顿好菜,张某无以为报,便替姑娘算上一卦如何?”

  佟彤激动地答应:“那就谢谢先生了。”

  用雪晴的口气是:哇塞,张择端张先森要给我算命耶!歹势啦!

  张择端对这个“副业”也热情高涨,当即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家伙事儿:一摞写满八卦的小竹签,一叠草稿纸,还有两个八面骰子。

  “可惜张某的祖传罗盘前几日丢了,不过这些东西倒也够用——敢问姑娘生辰八字?”

  佟彤正兴致勃勃地打算观摩古人现场算命,听了这一句问话,当场萎了。

  “我……这……这个……”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来自九百多年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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