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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陆遏点头,迅速走了,白小湖在他床边坐着,这房间她之前也是随便进的,男人的房间赶紧整洁,乍一看就像没人住一样,完全没什么好回避的,她说进来也就进来了。

  这会儿她独自坐在床上,手里抓着手灯一晃一晃,光束也一晃一晃,一边继续在空间里找能够治虫咬的东西,

  没一会儿,陆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顶白色的镶了一道人造毛和一些碎钻的针织帽子。

  白小湖看了看这顶帽子,挺漂亮的,宽宽大大也能遮得住耳朵,就把头上的大鸡给拿了下来。

  陆遏睁大了眼睛,蹲在床边的大白猫也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

  白小湖乌黑柔亮蓬松的头发里,脑袋上一左一右一双耳朵从头发里冒了出来,随着大魔鸡被拿开,委屈巴巴被压扁的耳朵立了起来,尖尖的,白绒绒的,不是很大,小小巧巧的很是可爱。

  陆遏看得有些失神,一边想,她果然不是人,她也是妖,难怪笃定自己是妖。一边想,不是人类也可爱,但那好像确实不是猫耳朵,这是什么动物的耳朵呢?

  更在想,能不能摸一下?只一下就好。

  只是白小湖没有主动邀请他摸的意思,而陆遏……男人很严肃、很庄重地站在一边,目光都没有直接往那耳朵上看,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想摸耳朵的渴望,一点都没表现在脸上。

  一个不说,一个被看了耳朵有些害羞,也不会提,摸耳朵就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看着那对耳朵被帽子重新盖住,陆遏心里有些遗憾。

  白小湖见他表情有些奇怪,就问:“人形的脑袋上冒出耳朵,是不是有点奇怪?”

  陆遏立即道:“没有,很可爱。”

  白小湖抿了抿嘴,压下上翘的嘴角,眼睛亮亮的,被赞美可爱什么的……她也觉得自己的耳朵可爱,或者说她的原形没有一处不可爱的,尤其是尾巴……可惜尾巴没了,不能拿出来显摆。

  白小湖想到这里又有些黯然。

  陆遏问:“那你这……耳朵,什么时候能缩回去?”

  白小湖碰了碰头顶:“过一点时间大概就好了吧?”

  她现在是修为大不如前,妖丹都破损了,以至于人形态并不是特别的稳定,之前受过一次惊吓,就冒出了耳朵,只不过那次耳朵马上就被她按回去了,这次惊吓得太过厉害,一时之间就回不去。

  她又想,幸好尾巴没了,不然露出九条大尾巴,那真是藏都藏不住。

  哦,要是尾巴还在,也不至于连个人形都稳定不了。

  白小湖脑子里想来想去,一会儿忧愁一会儿轻型,接着才想起来正事。

  “你的手!”她拉过陆遏的手,幸好没有加重,她在空间里找到了一种药草,拿了出来,在手里搓了搓,搓成一团渣,敷在伤口上:“我以前也被虫子咬过,我记得二哥就是给我敷这个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对你这个伤口管不管用。”

  陆遏伸着手任她动作,试探着问:“你有两个哥哥?”

  白小湖点点头:“嗯,他们最疼我了,可惜,现在只有我自己了。”

  她声音低了下去,垂着的长长睫毛颤了颤,白皙肌肤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有种即将消融的冰雪般的脆弱。

  陆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白小湖微诧抬头。

  陆遏镇定从容地从她脸庞上把一缕头发放到后面去,眼眸沉静温柔地望着她。

  白小湖目光有些闪躲,低下头去,继续敷药,忽然忍不住就想倾诉起来:“他们在的时候,我一点烦恼都没有,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我小时候很笨的,哦,长大后也有点笨,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知道我确实是有点笨的,爸爸妈妈都担心我会被欺负,说我要吃点苦头,学着长大,哥哥们就说会保护我一辈子。”

  只是世上很多事,都不是能够尽如人意的,她高估了自己,以为可以承担起身为九尾白狐族的小公主应承担的责任,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惹出了祸事,父母哥哥们尽力为她周旋,才保住她一条命,让她只是不能踏出白首山而已。

  现在想想,她真的很笨呢。

  她吸了吸鼻子。

  陆遏有点慌了,低声道:“你别哭啊。”

  白小湖闷闷道:“我没有,我只是看到你,想到了哥哥而已,我觉得你和我大哥很像,他很严肃的,总是绷着一张脸,哦,这么说好像不太像,你没有那么严肃。

  “那你和我爸爸有点像,他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但打起架来超凶超厉害的,没有人打得过他。哦,他有点暴躁,我妈妈说他还有点二,做事不过脑,我脑子不好都是遗传他的,这样一看也不是很像了。

  “那你比较像我妈妈,无论我做了什么,她总是会温柔地站在我这边,告诉我没关系,所有的事情她都会处理好。”

  白小湖说着又吸了吸鼻子,拉着陆遏的手:“你要是他们就好了。”

  陆遏:“……”

  陆遏听得脸都要黑了,他一点都不想身兼三职,更不想像她的父母好吗?!

  他忍不住说:“我就不像你二哥?”

  白小湖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二哥长得很美的,而且成日笑眯眯,其实脑子里都是坏主意,特别喜欢坑人。”

  陆遏都不知道该怀疑她在影射他长得不好,还是感谢她觉得他正直不坑人。

  不过这么一说,他对她的家庭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是一个全家各有特点,温馨幸福的家庭。

  被这样的家人护着,如今却只能一个人,很难过吧?

  他心里泛起怜惜,白小湖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人形不稳,精神也不太稳,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这些话她平时不可能轻易说出来的。

  她看着被自己一个绿色的药草渣涂了厚厚一层的手背:“什么感觉?”

  陆遏把注意力收回到自己手背上,顿时只觉十分清凉,疼痒和麻意完全驱散,他立即说出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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