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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第61节(2 / 2)


  虽说这笔洗是长皇子不怀好意送的,可到底是昂贵少有,吴思圆一时犹豫,就将这东西摆在了明面上。

  别说,只要刻意忽略掉赠送东西的人是谁,光是看着这笔洗,那心情还是极好的。

  吴大人好歹也是个文人,既然是文人,谁不喜欢这些东西呢。

  只是此时这秋蟾桐叶玉洗握在皇上手里,吴大人就一阵心里发寒后背冷汗直出。她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司芸会来她的书房啊。

  要是早知道,她肯定今天出门前先把笔洗收起来,等她走了再摆上去!

  毕竟,笔洗能有什么错,错的是人。

  “吴大人这笔洗不错。”司芸笑了下,将秋蟾桐叶玉洗又给她放回桌面上。只是放下的时候,书房里过于安静,显得放笔洗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轻轻的声响,像是敲在吴思圆心头,震得她腰杆微弯,如实回复,“长皇子送的,皇上您也知道新政一事臣被长皇子和谭橙摆了一道,这东西就是那时候送的。”

  “臣把它放在桌上,只要抬头就能看见,用以时刻提醒自己,这种错误下次万万不可再犯。”

  司芸笑,“吴大人不要紧张,朕就随口感叹一句,朕这弟弟出手向来阔绰,他既然送你,你收着就是。”

  吴思圆不敢说话,只弓腰低头。

  司芸绕过书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朕那儿还有两盒新进贡过来的珍珠,葡萄大小的个头,放在库房也是积灰,吴大人用不着,那就送给吴贵君用,随他拿去做些首饰衣服什么的,男子家都爱这些。”

  吴思圆随着司芸走动微微挪动脚尖调整所面向的位置,这会儿听司芸提起吴贵君,眼睛才有了些光亮,行礼道:“臣替贵君谢皇上赏。”

  “对了,朕今个见到嘉悦了,在谭柚的接亲队伍里。”司芸看向吴思圆,语气宛如一个欣慰的长辈,“这一眨眼,嘉悦长大了啊。”

  吴思圆心道来了。

  但比起司芸的不闻不问,吴思圆宁愿司芸多提一嘴。这至少证明吴家对于皇上来说还是有些用的,总好过沦为跟柳家一样的下场,成为弃子。

  “皇上您是不知道,这孩子把事情瞒到今天早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我这嫡长女,念书不行做事不行,就一蠢货净知道干些蠢事,被苏虞那几个孩子一煽动,直接头脑发热跟人接亲凑热闹去了。”

  吴大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差拍大腿指着吴嘉悦的鼻子大骂,“都多大人了,玩心这么重,将来我可如何把吴府托付给她。”

  “你也别生气,嘉悦到底年纪不大还需要成长,”司芸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上位者姿态尽显,“再说了,她跟谭柚玩得好跟谭府走得近也不是坏事。孩子嘛,只要不犯大错,随她去。”

  吴思圆连连点头,“是是是,臣知道了。”

  “朕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嘉悦接亲一事,”司芸道:“爱卿可知道黄河一带发大水的事情?”

  “臣自然知道,只是皇上,黄河一带本就临近黄河,夏季汛期已经是常态。莫说我朝,古往今来那个地段夏天都发大水。”

  所以不是大司的问题,更不是皇上司芸的问题。

  吴思圆道:“让地方官员注意一下,做好抗洪救灾防止灾后瘟疫的工作就是,算不得什么稀罕的大事情。”

  她说的越是风轻云淡,司芸心头就越舒坦。往年这些事情她都懒得过问,只是今年多少有些不同。

  翰林院已经执行新政,甚至考核了两轮,里面无能之辈差不多全部替换出去,留下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从翰林院到六部,整个朝堂官员正在慢慢换血,随后便是地方官员。

  也正是因为此举,长皇子的威望在这些文臣心中上涨不少,都说新政治疗了翰林院“光拿俸禄不办事情”的顽疾,挽救了翰林们“翰(闲)仙人”的名声。

  虽然也有骂的,可骂声都是些无用之流,声音传不进朝堂。

  在此前提之下,如果秋闱考卷还是按着司牧的那套来,那选进来的新生血液便全是跟他一样想法的人,到时候大司还如何延续如今的国策?

  司芸能接受司牧整治翰林甚至整治群臣,但不能接受他动国本,不接受他把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推翻,那到时候她这个皇上岂不是成了帮凶,帮他背叛祖宗?

  司芸听完吴思圆的话微微颔首,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若是往年还算罢了,今年可不能有灾民进京的事情发生。”

  她抬眼看吴思圆,“否则朕那弟弟更有理由拿此事做例子,非要用他那套考卷,朕也很是头疼啊。”

  吴思圆笑了,“皇上放心,您的治理之下怎么会有灾民这种东西呢?有的都是富饶安居的百姓。”

  “所以咱们才要继续沿用祖宗的治国理念,万万不可轻易乱动,否则动摇国本,大司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基业全都没了。”

  这话说到了司芸心里,这就是吴思圆比柳慧箐聪明的地方。

  “只是朕那弟弟……”司芸状似无奈。

  “长皇子少年心性,被周大人她们一怂恿,便想着做出点什么政绩来证明男子身份也可执政。其实在臣看来,长皇子不过就是想表现自己而已。说是为国为民,到头来还是为自己。”

  吴思圆腰背不知何时已经挺直,两手搭在肚子上,以说体己话的口吻说道:“皇上,臣说几句胆大冒昧的话不得不说,希望您跟长皇子不要介意。”

  司芸心情不错,“今日这书房中就你我两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

  吴思圆这才道:“皇上您贵为长皇子的皇姐,又是咱们大司的正统天女,小事纵着他也就罢了,但像是秋闱这种关乎国本的大事,可不能由着长皇子乱来。”

  “他现在敢在秋闱中询问赋税改革一事,想着增加一成赋税以及有偿征兵,往后想的可能就是跟邻国开战了。战争关于大司全部百姓,岂是玩闹之事,说打就能打的?”

  “我们跟邻国向来互通友好,井水不犯河水,长皇子若是贸然征兵,恐怕会让邻国误会。到时候战事一起,百姓流离失所,您岂不是要替他背负起这劳民伤财的骂名?”

  吴思圆见司芸若有所思,这才行礼道:“臣一时有感而发,说得稍微多了些,可能话说的也比较严重,希望皇上莫怪。”

  “臣这终究都是为了大司好,为了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司芸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单手捏着下巴,眼睫垂下,“朕那弟弟,终究是年轻了些,不知道安稳才是民心所愿。”

  “行了,朕出宫已久该回去了,”皇上站起来,顺手将桌面上的秋蟾桐叶玉洗拿上,在掌心中掂了下,同吴思圆说,“这个朕喜欢,就先拿走了。赶明个朕把朕那个白玉荷叶式笔洗拿给你。”

  吴思圆立马道:“谢皇上。”

  吴思圆把司芸送到府门口,一直站在台阶下目视司芸的马车走远才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把这关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