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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一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饭桌的,她明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会让人觉得奇怪,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聂祯参加维和选拔。

  其实她知道,哪里需要什么选拔,只要他报名了,他就一定会在名单里。

  可聂祯不知道她为了两人不分开有多努力的在学习吗。

  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做数学题。

  可她桌上堆了小山高的数学试卷。

  她以为最多就是现在这样,隔十天半个月的能见个面。

  可是维和,两年叁年,能见到一面吗。

  贺一容并不生气,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中。

  她坚信这不是聂祯的本意。

  可是他们都无力去改变它。

  聂祯来找她时,拉开阳台的门,站在那里半天。

  直到他的影子被落日余晖拉长,然后在黑夜里无声消失。

  贺一容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着记了密密麻麻笔记的书本。

  许久许久,她一页也没有翻动。

  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聂祯就觉得千军万马从他身上碾过,一寸都不再是自己。

  不伤皮肉,痛彻骨髓。

  她终于转过身来,用力的扯出一抹笑。

  “聂祯,你不对我那么好就好了。”

  他这才得了号令,敢向她走来,蹲下去,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

  她是他的公主,让他进便进,让他退便退。

  只是让他能在她身边就好了。

  她手掌变了个方向,与他手心相贴。

  葱节一样的指头塞入他的。

  “聂祯。”她又低叫他一声。

  轻声细语,温温软软,聂祯却被压的无力抬头。

  “你不对我那么好的话,我可能会迟两年喜欢上你。”

  她晃晃他的手,“那样多好是不是?”

  滚烫的热泪砸在聂祯手背上,坠落,散开。

  聂祯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从高出扔下,坠落,散开,再不成形。

  “两年,你等我两年。”

  他仍旧低着头,声音可怜,祈求她的谅解,祈求她的宽恕。

  贺一容抽出手来,擦了擦眼睛,再也没有一颗眼泪流出来。

  她明明撒娇的时候哼哼唧唧都能流出一汪水潭似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