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龟孙子还有脸哭？他妈的唧唧歪歪简直像个娘儿们，老子看着就想打！”二山说着，还真撸了袖子上前去。

那使者一脸惊恐，被吓得也不知道哭了，拼尽全力蠕动着身子往后缩，可后面已经到了营帐跟上，避无可避。

大水赶忙去拉自己那人高马大的兄弟，再踹一脚，他估计就要把那传信儿的使者送上黄泉了。

“好了二山，踢两下出出气也就算了，干嘛非跟这种小虾米级的货色过不去。就这样的软蛋，你弄死他反而是替吴莫奇解决了一个累赘而已，就让他多活两天继续给那姓吴的王八羔子添堵吧，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起初那来使还有些感谢大水能够出面拦住那尊恶神，听完他说的那些话后心里也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仇视了――让他这个软兵蛋子活着只是为了他家山主添堵？

“我看到吴山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就来气，就凭这样的货色，如何有脸面在这儿跟我们打仗？”二山依旧怒气冲冲，一时之间心中意难平。

“行了，”大水踮起脚尖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膀，道：“就算这狗东西再上不得台面，你也不能看不顺眼就杀了他，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今，你就算把他打死了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反而会辱没了我们天山的名声。”

二山咬了咬牙，脸色依然黑沉。

“还不快滚！”大水对着地上的使者喝了一声：“趴在那儿装什么死？还等着挨踹呢？！”

使者听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自己断掉的胳膊异常狼狈的逃出了营帐。

大水转过身来，看着主座上面沉如水的白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山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吴山那边拿二小姐性命要挟，我们若这样一直拖着不就范，他们可能就会对二小姐不利了。”

“这是她自找的！”白振鲜少有这么怒气冲天的时候，三番两次都是因为白灵：“那丫头冲动任性，不听劝告！老夫多次告诫她要恪守本分，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做那个事情！可她呢，一次次僭规越距横冲直撞！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跟谁也没关系！”

大水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有些苍白的劝道：“二小姐也是为了天山能赢得胜仗，山主莫要动气。”

“老夫需要她这么一个小丫头为天山赢胜仗吗？再者说，这丫头为天山赢得了胜仗吗？她没赢，最后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让天山为了她陷入两难的境地！我白振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一错再错，顽固不化！”

白振也是气狠了，紧紧捏着椅子把手，像是要将它给捏断，略显粗糙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显露出来。

安雨寻眸光闪了闪，近些天她都在营中，对如今的战况还是很了解的：“父亲，”她站出来道：“敌营近些日子让人传达的威胁已不下四次，看来是想逼得天山尽快做决断了，父亲还是先给出一个回复稳住他们的好，不然我怕他们一急，真的会对灵儿动手。”

“哼！他们要动手就让他们动手！那丫头自己闯下的活，理应她自己承担后果！”

白振冷冰冰说了一句，白司辰闻言急忙劝道：“父亲，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吴青两山都是一

群虎狼之人，若我们一直跟他们死死耗着不肯投降，我怕灵儿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是要老夫为了保那丫头的命而向吴青两山投降？你也说了他们都是一群虎狼之人，若老夫投降，他们可能会善待我们天山的这群降兵吗？那吴青两山对天山的无辜百姓都能狠下心大开炮火，若整个天山作为败土落入他们手中，他们还不将这里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白司辰皱了皱眉：“难道父亲就想眼睁睁看着灵儿在他们手中受苦？灵儿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若她…若她这次真的出什么不测，父亲下半辈子如何能安心？还有母亲，母亲也断不会同意父亲置灵儿生死于不顾的！”

白振揉了揉眉心，想起这些年来他那夫人对灵丫头无微不至的宠爱和疼护，心里有些挣面色间充满了疲惫。若不是他们夫妻对那灵丫头太过溺爱，恐怕也不会造就她如今顽劣固执的性子。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你们都下去吧！老夫心意已决，对方就算要了白灵的命，老夫也绝不会将天山这片领地拱手相让。”

“父亲！”白司辰神色激动的叫了一声。

白振只摆摆手：“下去吧！都好好准备一下，敌营若在这个时候攻来，你们也好随时准备应战！”

“父亲，您不能…”白司辰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白振拿手撑着眉心，苍老疲惫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不得咽了下去。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若他如今在父亲的位置上，作为天山的山主，护一方百姓安宁平和，对一军

士兵尽职负责，自己女儿有难即使心急如焚，也断不会做出拿天山那么多人的命去换她一条命的事来，这是一山之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