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堵到不行，又不舍得对白小眠发脾气，每天对着顾廷爵的照片像是一种折磨。

他倒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就算是顾廷爵真的变成了鬼他也不怕，活着的时候就输在了他手里，死的时候又有何惧？

只是反感，很反感。

顾南觉得自己看着这张照片都要看吐了。

于是，在这一天月黑风高的晚上。

他等着白小眠入睡之后，悄悄地来到了客厅，来到了放照片的地方，死死的盯着顾廷爵的脸看，像是要把照片戳穿一个洞。

“死了还让老子不痛快。”

顾南低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小玻璃瓶子，像是喝了一罐陈年老醋，心里酸到不行，现在一个装着粉末的小玻璃瓶子都在和他争宠！

连玻璃瓶子都比他重要！

他越想越气，拿起玻璃瓶就要往地下摔，最后一秒还是紧急的刹了车！

算了，这反正又不是顾廷爵真正的骨灰，要是真的摔了，白小眠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南再次把目光放到了照片上，照片上的顾廷爵面容俊美，唇角微微抿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看在顾南眼中，像是在挑衅。

他寻思着到时候说是猫不小心碰掉在地上摔碎白小眠应该会相信吧？反正到时候他死不承认就是了，照片应该没有骨灰重要。

顾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捏起拳头就要往照片上砸，又怕砸碎会有声音吵醒楼上的白小眠，所以打算先把照片取下来。

然而就在他动手的时候，楼上传来了白小眠的声音，“顾南，三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顾南吓得手一抖，抬头一看，便对上了心上人幽黑深邃的眼睛，一股做坏事被抓包的强烈心虚顿时涌了上来，“没、没干什么……”

白小眠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一般，踩着柔软的拖鞋快步下楼，“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慢点，慢点！”顾南担心地想冲过去扶她，可白小眠却已经下了楼梯，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在动他的照片？”白小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想摔碎？”

“我没有！”顾南赶紧否认，谎话张口就来，“我刚才看到上面沾了灰，所以想擦擦灰！”

“三更半夜擦灰？”

“睡不着下来逛逛，顺便擦灰。”

顾南还算是对答如流，谎话似乎天衣无缝，但却经不起仔细推敲。

白小眠懒得和他继续争辩，一把将他推到了旁边，“以后除了上香之外，你离这里远一点，我不相信你的为人。”

顾南心里像是吃了黄莲，苦啊。

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好。”

他沉浸在能够和白小眠在一起的安心中，没有察觉到她正在渐渐的踩低他的底线。

“你最好不要再打他的主意。”白小眠凉飕飕的瞥了顾南一眼，那眼神像是带着风，一下子吹进他的心里，“如果照片和骨灰有什么破损，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我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在你身上。”

“我知道我不能对你做什么，但不代表我不能对自己做什么，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