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欣尚顿时老泪纵横，抱住了欣天祸搂在怀里。欣天武更是冲过去，扑在哥哥身上，不停的抽泣着。

“爸，我先走了，你和弟弟……好好……活下去。”

欣天祸嘴角流着血，身体抽搐好几下，然后就一动不动，胳膊垂直摆落下去。

“天祸！！！”

欣尚搂着欣天祸的身体，仰天长啸，痛苦的声音回荡不绝。欣天武更是泣不成声，泪水沾湿了衣裳。

“还有两只。”

我硬着脸，双手挽到身后，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说道。

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我会心软，甚至会救他们。

但现在，我不会。

我不是圣人，我不会对我的仇人仁慈。

因为他们是我的仇人，害的我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仇人！

当初他们把我妈推到丧尸堆里，任凭她被丧尸攻击，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们是邻居，怎么就没想到过我妈也是有亲人的！

有些事情，或许不对，但我不后悔。

“帆子，你好毒！你好毒！！！我好恨啊！！！”欣尚站起来，泪水不断，抽出了插在欣天祸身前的鼠刃，一把插进了自己胸前。

“爸！”

欣天武一把握住鼠刃，但还是晚了一步，鼠刃已经穿透了心脏。

“小武，以后好好活下去，切记，不要报仇，不要再做不道德的事情，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欣尚抚摸着儿子的脸，慈祥的脸上淌满了悔恨的泪水。

他真的好悔恨，当初冲动，只顾着保护儿子，一失手，把老邻居推到了尸群中。

事后他悔恨过，他反思过，他自责过。但都无济于事了。

“爸，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小武，爸没有死，爸……只是去……陪……陪你哥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欣尚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倒在了欣天祸身边。

“你走吧。”

我挤出一丝力气，说完，就回到屋内。

老叶等人也相继回来，大白进来之后，才反锁好门。

“申帆，还有你们每一个人，你们记住，终究有一天，我欣天武，会找到你们！我，会成为你们每一个人挥之不去的的噩梦！”

欣天武恶狠狠的留下了一句话，就拖着父亲和哥哥的身体，缓缓的离开。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也不敢出去看，我不敢面对那张失去亲人的痛苦的脸。

我还是太高估了追击的心理承受能力，我以为自己可以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当欣天祸和欣尚死在自己面前，欣天武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揪心的颤抖。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默不语的上楼，但我知道，他的手在颤抖。

老叶带着他们也上楼了，只留下段珮一人。

我坐在楼下单间的床上，没忍住，流了泪。

“别想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段珮把我的脑袋按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

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嚎了出来。

“佩佩，你说，我是不是恶魔。”我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的说道。

“我明明知道这么做，不管他们谁最后活下去，都会带着伤心、自责和仇恨而痛苦的活着，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是不是恶魔，是不是恶魔！！！”

我抓着段珮的肩膀，猛烈的抖动着。

我计划中，他们只要有一个人死了，我就会放了剩下的两个人。但是他们却没有给我机会，自杀了……

他们是亲人，不会下手杀自己的亲人，所以唯有自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

“啪！”

段珮一巴掌抽到我脸色，我才停下了哭泣。

她抓住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你记住，申帆，就算你是是恶魔，也是在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入魔。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伟大的。”

我不知道自己释然没有，只是听完她这句话，还是忍不住窝到她怀里抽泣着，直到睡着。

我真的好希望，如果他仅仅是把我妈拉进他的房内，就算是绑架过，威胁过，或许，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哪怕，只是给她一把防身的武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