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语调里染上些少见的宠溺：“虞栀夏真聪明。”

  她满意点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漂亮的针脚。

  随口一问：“对了，你昨天还亲密地叫我阿夏，才过去一个晚上怎么又回到这个陌生的称呼了？”

  “阿夏？”宋亦延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我什么时候这样叫过你？”

  沉浸在喜悦之中，说出口的所有内容都没有经过脑子，完全凭借本能：“就昨天晚上你喝醉之后呀，你忘记了？”

  整句话被她连贯说出，期间没有停顿。

  等说完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身形一僵，缓缓向他望去，机械般出声：“如果我说我是开玩笑的，你相信吗？”

  此刻的解释显得格外苍白。

  虞栀夏在心里扶额叹息：虞栀夏，你是傻子吗？人家都还没说什么，你就把自己暴露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你的玩笑好像是实话。”宋亦延的语气一本正经，如同在与她探讨一道数学难题般。

  还好，他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开口。

  长长睫毛的阴翳投下，掩去了眸底流露出的几分笑意。

  她稍稍敛眸，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要真往下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承认不好，不承认更加不好。

  嗡嗡嗡——

  手机消息提示音倏地响起，为虞栀夏找了一个逃离的由头。

  从他身前站起，去侧边的双人沙发中找手机。

  一边找，嘴里一边还振振有词。

  “咦，手机被我放到哪儿去了？”

  掀开沙发上横七竖八的靠枕：“这里也没有啊。”

  手机几乎与纯黑色皮面的沙发融为一体，是有些难以找寻。

  她从缝隙中将手机提出，喃喃道：“怎么没有新消息？”

  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打开wifi又关上，还是一样，她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宋亦延实在不忍心打断她找手机的举动，又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是我手机发出的声音。”

  他指了指门旁鞋柜上的那台手机，礼貌性地问：“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他这表情，肯定一早就发现了这件事，还不告诉她。

  见她翻来覆去找手机的样子很有意思吗？

  虞栀夏在心里暗暗地诽腹。

  虽然心里这样想，手却很诚实地帮他去拿。

  递手机的过程中，她的手腹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屏幕瞬间亮起，消息也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她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