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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第50节(2 / 2)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叫司机停了车,把我身上那件羽绒服给他了。”

  谢棠“嘶”了一声,大概是因为药油接触到伤口,有点疼。

  男人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他问:“是你认识的人?”

  闻言,谢棠摇头:“太黑了,我一下车就被雪糊了一脸,我能看清路边有个人就不错了,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我认不认识。”

  她说:“应该是不认识的人吧。”

  当时她也不过是个娇小姐,圈子就那么大,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她不会认识那么狼狈的少年吧。

  “不过啊,”谢棠的语气变得有些可惜,“我当时给忘了,那衣服的口袋里装了东西。”

  秦宴似是随口问道:“装了什么?”

  谢棠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一个钥匙扣,我自己做的,本来想把它送给班长的。”

  谢棠已经陷入了回忆,完全没有留意到秦宴逐渐微妙的语气。

  “送给班长?”

  谢棠的脑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年的模样,当初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对班里那种永远穿着白衬衫、斯文干净学习又好的少年没有抵抗力,谢棠觉得,那应该是她的初恋。

  她说:“是呢,班长生日,是去参加他的生日宴的,不得准备个礼物嘛,结果到了他家里发现,我把礼物弄丢了。”

  “不过手作可真麻烦呀,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自己动过手了,有的钱,还得是让别人赚才好,精品店的钥匙扣它不香吗。”

  谢棠回忆着回忆着,就开始犯困,趴在那里昏昏欲睡。

  秦宴让云姨煮了梨汤,他觉得谢棠的声音不太对,有点干哑,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等他回来的时候,谢棠已经趴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秦宴叫了两声,没把人叫醒,谢棠翻了个身,一旦闭上眼睛,眼皮就跟黏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了。

  她抓着秦宴的衣服,痛苦的小声比比:“不想睡沙发。”

  秦宴:“……”

  秦宴把她给抱回了楼上的卧室里,谢棠沾上自己的枕头,闻到熟悉的香味,睡得更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这样忙忙碌碌的度过的,谢棠偶尔恍惚看一眼时间,甚至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可忙碌充实的感觉又相当好。

  邓导近来对她很好,听说是手下一个项目拉到了周氏的大笔投资,谢棠心里清楚,她能在邓世秋的团队里面混得这样如鱼得水,与她现在的背景脱不开关系,但她不在乎,她与邓导也算是各取所需,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更何况,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到现在,邓世秋对她是有一点对小辈的关照与欣赏在的,这就够了。

  圣诞将至,近些年来,国内对这个西方节日的接受度愈发的高了,打着节日的幌子搞促销、打着节日的幌子搞社交。

  邓世秋在圣诞前夜搞了一个私宴,邀请几位圈中好友和几个同事小辈在家中小聚,谢棠也被邀请在列。

  谢棠穿着一件小白裙,戴了一套粉宝石玫瑰金的首饰,气质样貌处处不输这里的大明星。

  她还在这里看见了陆钧,这人穿了件格子衬衫,跟上次在影城相比,头发整洁了一点,其余根本没变。

  谢棠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跑到了角落。

  陆钧这人话少,尤其是这种社交场合,他的话少得可以跟秦宴一较高下,原本谢棠对这个人是很感兴趣的,想多跟他聊两句,但她今天有点提不起精神,她觉得是累的。

  她自己躲到角落去,原本不惹人注意,却不想,坐下开始,就不停有人上前与她攀谈,陆钧也来了,陆钧不喝酒,坐在她旁边,少见的清醒,谢棠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聊着,陆钧心细,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他犹豫着,看着谢棠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的脸色,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谢棠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摇头。

  不想,陆钧见她这迟缓的动作,更笃定了。

  他抬起手来,在谢棠的额头碰了一下,被她皮肤惊人的温度烫了一下。

  陆钧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声音都重了几分:“你发烧了。”

  谢棠迟钝的“啊”了一声,就好像陆钧这句“发烧”给她的身体摁下了某种按钮,真的让她开始晕眩了起来。

  陆钧见她迷糊成这样,也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头疼,他也不太懂怎么照顾人,但谢棠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了,陆钧把她搀扶起来,去找邓世秋的夫人。

  吴雯也吓坏了,毕竟刚才看见谢棠的时候,她还挺精神的,没想到才这么大会儿功夫,她就成这样了。

  吴雯喊来自己的丈夫,邓世秋说:“司机应该还在外面,给秦先生打个电话,先把人送医院吧。”

  谢棠迷迷糊糊的听见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又邓世秋的,还有陆钧的,有个女声她听着很耳熟,响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邓导的夫人吴姐。

  她有点茫然,就茫然的被熟悉的司机给搀扶上车,茫然的叫吴雯和陆钧两个人陪着去了医院,家中客人太多,所以邓导得留下来。

  秦宴原本也在应酬,这样的时候,应酬总是特别多。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与一位来自异国的客户流利的用西语交谈。

  马里奥愿意称这位秦先生为东方凯撒,他与对方认识了整整六年,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淡定从容,叫人无法从他的生意主场之中全身而退。

  那张令他夫人都念念不忘的东方面孔永远戴着一层叫人看不透的面具,这种面对一切皆不动容的模样常常让他忘记他的年龄。

  交谈的过程中,一阵铃声响起,他这位老友对他做了一个抱歉的口型,然后接起了电话。

  马里奥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杯中醇美的酒液下肚,他也不知是不是这奇特的酒精在作祟,总之,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这位老友的脸上看见了陌生的表情。

  那微笑着的面容瞬间瓦解,却是不同于淡漠的另一种冷面,他那双眼瞳中一瞬间袭过一种名为“担忧”的情绪,这样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那股子冷都在瓦解。

  他对电话那边的人交代了几句话,然后放下电话,对他抱歉的说:“太太病倒了,我需要离开,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