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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开枪(1 / 2)





  对于郁知意而言,那段让她不愿去回想的日子,就像潜藏在时光里的定时zhdn,她知道,或许有一天,它会以某种她想不到的方式引爆开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永远瞒得住的,她从来都知道的。

  夏诗沅的话,如同挖开了尘土的一角。

  别的事情,她可以不理会,不在乎,但这件事,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有时候,她甚至很厌恶自己的这种情绪,说了要放下,无数次明白的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都是过去,都是被抛开的旧事,早就该烂泥土里,不值得去想那么多,也不值得现在的她再去关注再去想,可真正的,再被人提及的时候,她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被牵引。

  如同她永远不想见到中学时代的同学们一般,可她还会见到。

  夏诗沅提及了这件事,就像拿捏住了她的七寸,她不得不去见夏诗沅。

  郁知意带上了两个保镖,这是惯常跟在她身边的人。

  步行到夏诗沅提供的地址之后,也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

  是一家小酒馆,夏诗沅已经坐在里面,坐在桌前等待,见到郁知意,还扬眉笑了笑,“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看来,你真的很在意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

  郁知意抿了抿唇,神色冷漠,在桌子的对面坐下,“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也没什么。”夏诗沅道,“郁师妹,你是不是忘了,昨晚你才跟我说说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什么事情,能永远被隐瞒呢?”

  郁知意静静不语。

  夏诗沅便自顾自地说,“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怀疑了,跟你相处久了,就会现你的性格很奇怪,尤其是你早期进入剧组的时候,像个神经病一样,怕黑,还怕封闭的空间,更害怕陌生人的靠近,虽然后来慢慢变得正常了,但我一直记得。”

  “所以呢?”郁知意忍了又忍,夏诗沅到底知道了多少。

  夏诗沅轻轻笑了一声,“还记得《浮沉》巡演那一次么,演出结束之后,剧组在酒楼请客吃饭,碰巧,酒店的服务员里,有几个你的中学同学。”

  郁知意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识攥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夏诗沅。

  夏诗沅缓缓道,“当然,我也不能通过你的那两个同学,知道些什么事情,但我至少知道了,你这天之娇女的背后,经历过怎样的不堪,不光我知道了,你猜,还有什么人知道。”

  郁知意定定地看着对方,“你在报复我,为了昨晚的事情。”

  “没错啊。”夏诗沅爽快的承认,分明是含笑的眼眸,却是一张丑恶无比的面容。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什么啊,我就是想看你吃瘪而已,凭什么大家都是陈季平的学生,一个话剧组出来的,你混得那么好呢,郁师妹,敢教训师姐,师姐心里很不高兴呢,想让你长点记性。”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夏诗沅似乎认真地想了一下,“你说,如果事情爆出来,全网的人都来围观,你会怎么样呢?”

  郁知意冷笑,“你没有这个机会。”'

  “师妹,你太自信了,这点不好。”

  “就算你说出来,谁信,你手上根本没有证据。”郁知意道。

  “既然你觉得我放出去也没有人相信,那你为什么要来呢,还来得这么准时,郁知意,你在害怕。流言这种东西呢,一个人说没人信,可一千个人一万个人说,大家就会信了,不是么?”

  “和我作对,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郁知意说。

  夏诗沅手肘顶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郁知意说,“万一,你连给我点什么坏处的机会都没有了呢,师妹,噩梦总是能延续的,你相信么?”

  *

  将近五个小时的飞机,霍纪寒在飞机上,却没有合过眼。

  只要一想到,即将见到知知了,从昨晚开始,他便有些隐隐的失眠,当然,郁知意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睡眠的确也不好,她在,他可以一夜无梦,一觉至天明,心安的感觉,无处不在,人不在身边,夜半伸手,身旁的位置空落落的,霍纪寒有时候会忽然惊醒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郁知意是外出拍戏了,而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比如,昨夜他只睡了两个度个小时,便醒过来了,分明飞机是下午三点的飞机,但意识里似乎有一种东西在牵引着他,让他恨不得时间也飞快一些。

  飞机穿透云层。

  五月底的天空,天气晴朗,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美得像画。

  霍纪寒忍不住想,如果知知也在,大约会喜欢这样的场景。

  他全程都没有闭过眼,脑袋里人忍不住想知知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窗外的光线渐渐昏暗下来,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郁知意剧组所在的城市,也到来了。

  飞机稳稳落地,霍纪寒站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腹部有一瞬间闷闷的疼痛。

  是太晚了,他还没有吃晚餐,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反正等下要和知知一起去吃。

  霍纪寒下了飞机之后,直接走vip通道,手机的飞行模式也关闭了,有一条短信,是郁知意拍戏结束的时候进来的,说她结束了,七点多钟就出来接他,让他一出来就能看到自己在出口等他。

  霍纪寒唇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拿着手机走了几步之后,手机便嘟嘟嘟地震动了起来,是赵宇的来电。

  霍纪寒接起。

  另一边,帝京,赵宇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资料,眉目凝肃。

  霍纪寒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什么事?”

  “二少,那个酒吧的幕后人有问题。”

  自从郁知意前天和霍纪寒提过一嘴被一个男孩索要签名的事情之后,霍纪寒便留意起了这个问题,再加上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个面容不真切的男人,原本如果没什么,他是不会留意的,只是刚好生了那家酒吧的人找上了郁知意,他便不太放心了,让赵宇着人去调查了一下那间酒吧的底细。

  霍纪寒眉头皱起,“什么?”

  “酒吧的老板,是何鹏,二少,这个人,是郁小姐的初中同学,他的腿,是当年您让人打断的。”

  霍纪寒眼皮狠狠一跳,眉目中隐约有了些狠戾和杀意。

  赵宇继续说,“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郁小姐当年的同学,酒吧里的人称他光头,后来何家被整得破产,何鹏一家离开云城,最后留在西南,开了酒吧,反倒在西南过的风生水起,西南许多成人类酒吧,都有他掺一脚,人脉比较广。”

  “我知道了,你来一趟西南,处理好了。”

  “是。”

  霍纪寒挂断了电话,眼里一片阴沉。

  当年郁知意初中的时候,生那些事情的时候,霍纪寒并不在国内,那时候他精神状态不太好,被陆邵珩和霍世泽还有七爷爷揪去国外做治疗了,虽然此前已经查到了知知并非住在帝京,而是云城的一户人家,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去关注那个女孩。

  要不是年纪还小,拧不过霍世泽,他不知道要跑云城偷看过郁知意多少次。

  去国外的那几年,刚好就和郁知意失去了联系,当然,也是他单方面偷偷关注人家,然后单方面被迫失去联系,等到他再次获得了郁知意的消息,已经是她转学之后,刚刚升上高中的时候。

  也知道了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郁知意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校园暴力,暴力如何实施,其实他不完全清楚,但却能查到为首的人。

  霍纪寒首要的事情,就是把何鹏这个为首者,给整得爹妈都不认识。

  他没有亲自出现,让人断了何鹏的一条腿,理由很简单——那条腿,碰过知知。

  他一个势力未成的少年,打压得何家在云城活不下去,最后只能被迫离开。

  如今想起来,霍纪寒觉得自己当初实在太仁慈了。

  当年没把何鹏弄死,是他的疏忽。

  当年的他,手段还没有现在那么狠辣,少年的那一点对别人的蔑视,让他根本就不把这个所谓的云城一带的校霸放在眼里。

  而也正是这样,才让何鹏竟然还能在西南混得这么好。

  而如今看来,那个索要签名男孩,也绝非知知看到的那般简单,他估计已经盯上知知了。

  既然这次来了西南,霍纪寒势必要继续收拾完这些人,敢觊觎他的知知,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接了个简单的电话,vip通道也走得差不多了。

  可霍纪寒看过去,却没有现等待在外的身影

  走vip通道的人并不多,接机口除了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并没有郁知意的身影。

  霍纪寒稍稍皱眉,拿起手机给郁知意拨了个电话。

  关机!

  他第一直觉便是出事了,果然,等接机口只出现了高远的身影时,霍纪寒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心底深处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暴戾,几乎将他淹灭。

  *

  晚上八点,阴暗的地下室,泛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空间很空旷,但在郁知意所在的附近几米的范围内,只有头顶上一盏颜色略黄的灯泡,将她所在的方寸之地,映照得光线略微明朗一些。

  可还是微弱。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和夏诗沅在说话,夏诗沅最后那一句“噩梦总是能延续的”的时候,她感到本能的警惕,正要按动手腕上的手环,让等在外面的保镖进来的时候,夏诗沅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而她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刺痛,人便失去了意识。

  郁知意被扔在了地上,睁开眼睛,意识与记忆才刚刚回笼,还没有将这个地方看一圈,身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醒了?”

  郁知意闻声乍然回头,便见身后站着四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光头,但是,最显眼的却是站在光头男人身边的另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

  除了这个男人,几人的脸上都是不怀好意的笑。

  郁知意神色警惕,下意识摸了一下手上的手环,摁了一下之后,毫无反应。

  要么是距离太远,要么这里没有网络,接收不到信号,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人。

  包不见了,手机自然也消失了。

  郁知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长裤的口袋,摸到一个清晰的轮廓,幸好,还有个东西在。

  郁知意心头有些慌乱,手指压了一下自己戒指上的碎钻。

  那里有一粒微型的定位仪,只要打开,她的保镖,会搜索到她所在的位置,只是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哪里,保镖就在门外,那个酒馆,只有一扇门,怎么能在保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一个大活人带走。

  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霍纪寒到西南了么,下飞机了么,知道了么,如果知道了,他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事情太多,全部冲进了郁知意的脑海中,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郁知意一开始便以为,夏诗沅是觉得自己知道了她过去的事情,想要拿这个跟自己谈一些条件,以此为筹码,换取什么东西,但是显然,并不是。

  她的目的,只是让她主动出来而已。

  或者,她只是个中间人而已。

  对面的四个男人,除了那个光头一脸玩味的笑意,还有带着墨镜的男人没有太明显的表情之外,两外的两个男人,则一脸流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