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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当初沈桐和二娘子差点成了,但最后二娘子却嫁了赵秀才。

  吴姨娘院中。

  母女两人一齐坐了,没有让奴仆在周围服侍。

  吴姨娘拉起李蓁蓁的手,问道:“儿啊,那赵秀才对你可好?”

  李蓁蓁眉上浮出一丝烦躁:“一个没用的男人罢了,家里却要处处受胁,我憋屈得很。”

  吴姨娘想起往事,又叹息着说:“若是嫁给了沈桐倒好了,他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受了李家的恩惠,不敢对你不好。”

  她拧着眉气道:“只怪那时候大郎和沈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阿娘,”李蓁蓁制止了吴姨娘对李丛的抱怨,“阿兄怎么会在我的婚事上使坏,他就算和我不亲近,也不是那样的人,别说了。”

  吴姨娘叹了一口气,又散开紧锁的眉:“你熬过这几年,等那位殿下成了大事,我们的好日子也来了。”

  李蓁蓁嘴角泛起轻浅的笑意:“阿娘,我明白。”

  ***

  李桑桑从祖母的院中往回走,祖母的院中,灯火煨出热闹的光景,一走出来,就是凄清的夜。

  掬水提着灯笼为李桑桑照亮回途的路,不留神,差点没有看到树后绯红的身影。

  李桑桑停下了脚步。

  掬水面露紧张和焦急,踌躇在原地不敢走。

  高桓横了她一眼,李桑桑咬了咬唇,冲着掬水点了点头。

  掬水带着昏黄的灯光消息,这里只剩一片漆黑。

  李桑桑的声音在寒夜中发抖:“二姐姐还在祖母院子里。”

  高桓望向灯火辉映处:“嗯。”

  李桑桑的心悄悄沉下去。

  她轻声说:“我先走了。”

  高桓没有说话。

  李桑桑默默转身,脚踩在地上,看不见路,踩着地上的枯枝,发出吱呀的响声。

  高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往后出宫,孤要你每次都在。”

  李桑桑自嘲轻笑:“好。”

  她快步走了,没有看到高桓动了动脚,似乎想要跟上。

  夜里的风这样冷,她手在抖,她突然有些类似忿忿的情绪,她猛地转过身:“殿下,那天夜里找到的信……殿下会治我阿耶的罪吗?”

  这话很鲁莽,很不应该。

  但这就是假意逢迎高桓的目的。

  ……不是吗?

  高桓的回答飘散在夜空中:“孤不会,你放心。”

  李桑桑有些释然,但紧随而来的,是一种惶恐,心里有什么在扩散开:“好。”

  夜雨缠.绵。

  李桑桑屋内。

  冷风吹透了纱窗,掬水走过去想要关上窗,李桑桑制止了她:“由它去。”

  她的手心攒着汗,窗外冷风一吹,让她半边身子冷得发抖。

  原本是好好的,就算白天高桓对她做了过分的事,她也能抛之脑后。

  可不知怎的,夜里忽然看见了高桓。

  视她作玩物的高桓在这样深的夜里,等着她的二姐姐。

  她一直都知道高桓和李蓁蓁的事的,从前她以为她不会在乎。

  她对这陌生的轻微感情感到恐惧。

  这不应该。

  天气渐渐变热,李桑桑又变成了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板小娘子。

  端午前几日,东宫的丁吉祥找上了她,对她说高桓会出宫观看赛龙舟,依旧是让李桑桑准备着。

  李桑桑含糊着应了,到了那一日,忽然病了。

  李桑桑身子一贯不好,请了大夫,抓了药,一切都找不出错处。

  李丛过来看她,他温暖的掌心摸了摸李桑桑的额头,俊秀的面容浮现出忧虑。

  李桑桑对她笑:“阿兄不要担心我。”

  李丛也笑:“好。”

  端午节过了,高桓回到东宫,李桑桑在家里忐忑地等了许久。

  无事发生,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