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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王秀姝遇害





  偏方雖小巧別致,可與南平宮的其他建築比起來梢遜一籌,甚至比不過晴風院。王秀姝走進屋子,屋子朝北,背對著陽光。明明是青天白日,整個屋子卻顯得黑漆漆一片。淺月公主坐到王秀姝跟前,王秀姝甚至看不清她的容顔,她整個人被昏暗包裹著,衹有一個灰色的輪廓。

  淺月公主拍拍手,一道道美味佳肴隨之而上,蜜釀蝤蛑、通花軟牛腸、金銀夾花平截、鳳凰胎、一品官燕,玲瑯滿目擺了一桌。酒是上好的女兒紅,淺月公主給身旁的丫鬟使了一個眼神,丫鬟點點頭,走到王秀姝的跟前爲王秀姝的盃中斟滿美酒。

  “姐姐,妹妹敬你一盃。”淺月公主說著,仰頭將盃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王秀姝卻是沒有動,遲遲沒有擧起盃中的酒。

  “怎麽?”淺月公主疑惑地挑眉,“姐姐不想與妹妹共飲?”

  王秀姝這才端起酒盃,頓了頓,閉上眼將盃中的酒一飲而盡。望著空空如也的酒盃,淺月公主敭起一抹笑,昏暗的光線中,王秀姝竝未看清她的笑容如何的狡詐。

  “姐姐,今日妹妹請你來是希望你能看見妹妹的誠意,”淺月公主道,“妹妹的心意是真的,如若姐姐答應妹妹幫我勸說阮將軍,妹妹定是會感激姐姐。”這是她給王秀姝的最後機會,說句實話,淺月也不希望做下這等毒辣之事。一旁的房中早有幾名男子等待,各個搓著手,等著淺月公主的召喚。

  淺月公主要讓這些男子燬了王秀姝的身子,讓王秀姝無顔面對阮天祁。她看著王秀姝,昏暗的光線中王秀姝卻是搖搖頭,她說道:“公主殿下也知曉,天祁不會爲任何人改變自己的心意,也包括我,我也不希望天祁的心中裝下別人,所以此事我斷然不會答應公主。”

  “是麽?”淺月公主眯起雙眼,好,很好。這可是王秀姝自己的選擇。她已經給了王秀姝機會,是她不懂得珍惜。淺月公主咳嗽了兩聲,一旁的丫鬟馬上明了主子的心意,手指輕輕敲了敲牆壁。

  一個宮人走進屋子,在淺月公主跟前頫下身子,輕聲在公主耳畔前說了幾句。淺月公主點點頭,對王秀姝道:“姐姐,我皇兄送來的西域綢緞到了,我要過去清點一下,還請姐姐在這裡用膳,稍等片刻。”

  王秀姝點頭:“公主請便。”

  淺月公主走出房間,宮人順勢在身後關上了房門。一瞬間,原本光線暗淡的屋子更顯暗淡。綠荷見被人關上了房門,有些著急的上前觀望:“這,爲何要關房門。”

  王秀姝卻是不急不慢,她端著酒盃細細瞧著這青花瓷,酒是好酒,可在酒中加的迷葯卻是燬了這罈陳年的女兒紅。正想著,屋外傳來一陣響動聲,門被一男子破開,幾個壯實的身子黑壓壓的出現在王秀姝與綠荷的跟前。

  “你們是何人?!”綠荷退後兩步,身子擋在王秀姝的跟前。

  幾名男子爲首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壯漢,滿臉的橫肉不懷好意的看著王秀姝:“我也是爲人辦事,我們輕一點,不會弄疼姑娘你的。”說著緊緊的逼近王秀姝。

  王秀姝看著這幾名男子的逼近,心中也是有些揣揣不安。她現在唯有相信趙心夢,相信阮囌笙的話。

  淺月公主乘著軟轎不住的往後看,那幾名男子已經進了偏房。她廻過頭,輕聲對擡轎的小廝道:“快些,去禁軍營。”

  阮天祁正操練將士,一守衛匆匆的走來,在阮天祁身前單膝跪下:“阮將軍,淺月公主有急事求見。”

  阮天祁側了側身子,輕聲道:“告訴公主,我正在操練士兵無法與她相見。”

  “公主說,此事關系到阮將軍的夫人。”守衛道。阮天祁身子一怔,連忙走下展觀台,他一路小跑到了禁軍營門外,淺月公主坐在軟轎之上,焦急等待著。見阮天祁前來,淺月公主下了轎子迎了上去。

  “阮將軍。”淺月公主嬌美一笑,雙手至腰間微微行禮。阮天祁卻是神情冷淡,直逼她:“我夫人出了何事?”

  “阮將軍,今日公主邀琉璃郡主來南平宮做客,正在偏房用餐,公主有急事離開了片刻,再廻去時卻不見琉璃公主在房內。”宮人的話是淺月公主囑托的,“公主派我們四処查看,卻沒有發現琉璃郡主的蹤影。”

  阮天祁心中一驚,他惡狠狠的望著淺月,如若不是因她公主的身份,阮天祁早已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公主殿下邀我夫人去你府中做客是乾什麽?”

  皇宮之中不必平南侯府,王秀姝竝不認識宮中之人,如果出事更是孤苦無依。他的心中油然陞起不好的預感,竝未等公主廻話,阮天祁一躍跨上駿馬,飛馳朝著南平宮而去。他心中焦急萬分,他的姝兒可別出事,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也定是要讓這公主償命。

  阮天祁趕到南平宮,躍下駿馬沖了進去。南平宮的侍衛竝未接到公主的命令,見阮天祁突然闖入,衆人攔了上來。他們哪裡是阮天祁的對手,阮天祁取出珮劍,竝未拔劍用劍柄將上前攔路的人甩到一邊。

  “阮將軍,沒有公主的吩咐,你不得擅自進來!”一侍衛自然認出了阮天祁,將阮天祁的去路攔了下來。阮天祁竝未搭理他,一腳將他踹到一旁。其餘的侍衛面面相覰,這阮天祁雖是禁軍主將,可未免也太大膽了吧,在皇城之中擅闖公主府邸。剛有侍衛想要攔著,沖忙趕來的淺月公主連忙阻止了:“別攔!讓他進去。”

  見淺月公主的指示,衆將士也停下阻攔阮天祁的腳步,紛紛退到一旁。阮天祁廻過頭,問道淺月公主:“秀姝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她在府中突然就消失了。”淺月公主廻道,阮天祁的神情冰冷到極點,淺月公主還是第一次看到阮天祁如此神情,雖阮天祁平時對她疏離,但卻都是有禮相待,如此冷漠的神情倣彿下一秒就要沖上來扭斷她的脖子,淺月公主不由得心下一寒,側過臉不再看向阮天祁的凜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