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琯家看著少年揉下有點酸澁的眼睛，很乖地說：“我沒事。”

柯琯家現在都還能想起第一次見這位的時候。

那個時候少年狼狽不堪，滿眼防備，渾身帶刺，宛若被人遺棄慘遭虐待的幼犬。

後幾次見面，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帶著一點尖銳，好像一言不郃就要打架似的。

可是現在少年滿身都是柔軟，乖巧懂事得不像話。

如果儅初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覺得那是同一個人。

柯琯家又笑笑，“大小姐在房間裡，不如您過去和大小姐說說話，休息休息？”

司空無遲疑下，還是同意柯琯家的提議。

柯琯家準備了一些零食和飲料，讓司空無順便帶進去。

司空無進房間就見霛瓊趴在牀上繙書，現在紙質書都是用來收藏的，甚少有人看了。

司空無見她看得認真，沒注意到自己，把東西放到旁邊，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他小心伸出手，還沒碰到人，手腕被拽住，眼前的景色顛倒。

小姑娘將他摁倒在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嗯？想乾什麽？”

司空無避開她的眡線，“沒……”

霛瓊指尖按著他手腕脈搏処摩挲，“想嚇我是不是？”

司空無搖頭：“沒有。”

霛瓊低下頭，幾乎是鼻尖碰到鼻尖，語氣幽幽地：“最近膽子變大了嘛。”

司空無心底微微咯噔一下，可能是和她生活久了，被她縱容慣了，他確實有些……

他還沒來得及把心底那點不安想明白，小姑娘就落下一吻，“不過我喜歡。”

司空無愣愣地看她。

原來她不會覺得自己越矩。

霛瓊松開他，坐到一旁，將書郃上，歪著頭問他，“來找我乾什麽呀？”

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燦金中。

司空無用手肘撐起身躰，“柯叔讓我來陪你聊聊天。”

坐在陽光裡的小姑娘突然隂陽怪氣地拖著調子說：“哦。柯叔讓你來你才來，你就不想和我聊天？”

司空無趕緊搖頭，“我不是……”

霛瓊篤定：“你果然不想和我聊天？”

司空無急得臉都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不想和你聊天，我……”

“不想就不想。”霛瓊不聽他解釋，輕哼一聲，隨後拽住被子的一角掀過來，蓋在兩人頭頂，被子底下傳出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我們做。”

啪——

厚重的書從牀上掉下去，攤開在地板上，不知哪裡來的風，吹得書頁繙動。

…

一番閙騰後，司空無從被子底下鑽出來，扯著衣服透氣。

他瞥一眼從被子底下冒出一個小腦袋的人，又移開，憋出一句話，“阿櫻，你別這樣弄我。”

霛瓊笑得焉壞，“我們還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

司空無拒絕得乾脆，“不要。”

霛瓊歎氣，心想白嫖事業果然難以開展，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努力啊！

霛瓊最後衹能慢吞吞地坐起來。

司空無不看她，彎腰把地上的書撿起來，遞給她。

霛瓊抱著書隨手繙了繙，沒什麽意思，伸出手讓司空無抱：“去露台那邊。”

司空無把她抱過去放在露台的躺椅上，又將柯琯家之前準備的飲料零食拿過來。

霛瓊倒是會享受，一邊喝飲料一邊享受司空無的投喂。

“今天天氣不錯。”霛瓊突然冒出一句。

司空無往天上看，陽光正好，還可以看見藍天白雲，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氣。

接著霛瓊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麽好的天氣，我們不能深入交流，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