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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低沉的声音入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下她的心弦。年年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一声一声,似要跳出胸腔。

  真要命,她想:他对她的影响力似乎越来越大了。她软软地“嗯”了声,越发挂心他的状况,借着黑暗的掩护,壮起胆来,又抬起脚,探向他某处。

  他从前总是一抱起她便有了反应,也许,她试一试,能试出他是不是真有隐疾。若是有,说不定能想法子帮他治好。大不了被恼羞成怒的他丢去摘月楼,或者关进小黑屋。

  他没料到她竟如此大胆,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

  年年也呆住了,感觉到脚心下迅速变化之物,心情复杂地又蹭了蹭,踩了踩,半晌,半是欣慰半是羞赧地喃喃自语道:“看来没有隐疾嘛。”

  声音虽轻,聂轻寒全副精神都在她身上,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黑了脸。

  所以,摘月楼的那帮女人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她是以为他有隐疾才这么大胆?

  年年放下一半心,刚想将玉足收回,聂轻寒却忽然松了手,捉住了她秀气的脚踝。年年“唉呀”一声,挣扎道:“你做什么?”

  聂轻寒淡淡问:“你说的隐疾是怎么回事?”

  年年心虚:“没有,你听错了。”又挣了挣,哪里挣得脱他的力道,气得她抬起另一只脚,手足并用,一顿胡乱踩打。

  混乱中,他呼吸渐渐粗重,又是一声闷哼。年年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已被他推开。他掀被起身,迅速地进了隔壁耳房。

  年年侧耳听着耳房门口门帘晃动不休的声音,呆了半晌,忽然伏在枕上无声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今日从相见,就冷面冷心的聂小乙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笑着笑着,她的眼圈又红了:他没有隐疾,他是自愿守身如玉。

  聂轻寒从耳房出来时,年年已经重点了灯火,抱膝坐在床头等他。温暖的灯火下,他冷白的肌肤兀自染着一抹淡淡的红,黑漆漆的凤眼却已平静如昔,看不出多少情绪。

  见她一手支着下巴,乌溜溜的杏眼带着关切打量他,他心生柔软,温言问道:“怎么不先睡?”

  年年道:“我等你。”

  他久久地望着她,一瞬不瞬。

  年年心生古怪之感,诧异道:“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重新上了榻,转了话题:“今儿在书房,你觉得我对愉儿太苛刻了?”

  年年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过去,点了点头,心疼地道:“他才七岁,还是个孩童。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大人可以好好和他说,何必疾言厉色地吓唬他?”

  聂轻寒没有说话。=初~雪~独~家~整~理=

  年年见他似是不以为然,有些急了:“愉……小公子已经够懂事了,换了我小时候,爹娘要这样逼我,我反而会产生逆反心,表面装着听话,背地里越要和他们对着干。”

  聂轻寒:“……”他算是知道愉儿阳奉阴违的行为是得自谁的真传了。那小子可不就是这样?表面装着乖巧听话,背地里该怎么捣蛋还是怎么捣蛋。

  看样子,孩儿她娘经验丰富。他虚心请教:“那该怎么做?”

  这个年年的确经验丰富:“我小时候吃软不吃硬,娘越是打我凶我,我越要和她对着干用。反而是爹爹,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什么都愿意听他的。”

  这个办法……聂轻寒沉默了。

  年年想象了一下,聂轻寒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是冷厉严苛,要他改变风格,像她爹一样温柔动情地相劝,呃,好像更吓人了,总会让人错觉他是在暗戳戳地憋大招。

  年年建议道:“你至少可以态度温和些。”

  聂轻寒沉吟片刻:“你是在你娘强硬后,你爹爹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会听话的吧?”

  年年:“……”她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家中总要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互相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只有严厉没有怀柔固然不好,一味的柔和更是只会叫孩子没有畏惧,无法无天。尤其是像愉儿这样聪明的孩子,背后还有个宠溺他的九五之尊,更是难以轻易唬住。

  得亏聂小乙有手段,有威严,才能弹压住他。聂小乙这么多年来,把愉儿教得这么好,实在是不容易。

  可她还是心疼愉儿:“那你偶尔对他放纵些不行吗?”

  聂轻寒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她:“愉儿缺个母亲。”

  提到这个,年年心头一虚,不敢开口了。一时,她什么其它心思都没有了,安安静静地躺好,睁眼望着上方朦胧的帐影,心乱如麻。

  在她第三次翻身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人。”

  聂轻寒“嗯”了声。

  他果然还没睡。

  年年想问他:“你为什么不续弦?”可话到嘴边,怎么都问不出口。这个答案,她隐隐知晓,却害怕听到他亲口说出。

  她似乎把他本该锦绣如意的人生搅和成了一团糟。

  第71章 第 71 章

  第二天天不亮, 聂轻寒起身准备上朝。

  年年迷迷糊糊地被闹醒, 一时有些糊里糊涂的,不知今夕何夕,自然而然地翻了个身, 抱住他的劲腰呢喃道:“还早呢, 再陪陪我嘛,读书也不急在这一时。”

  聂轻寒静静地望着她困倦之极, 眼睛都睁不开的娇憨模样, 眼前的她与七年前的模样渐渐重叠。

  那时,两人一起住七条胡同,他也是每日早早就起身读书。大多数时候, 她都睡得人事不知,偶尔被闹醒,就会像现在一样,缠着他不肯放他走。而他, 总是经不起她的纠缠。

  她有孕在身, 他不好太过肆意,却不免和她耳鬓厮磨一番, 极尽亲昵。

  原来, 她还记得。

  他望着她抱住他的雪白的藕臂, 柔顺披散的乌黑长发,修长如天鹅的脖颈,以及轻纱下,白得耀眼的美背, 身体紧绷,只觉忍得发疼。

  握紧的手虚虚落在她上方。再等等。他已经等了七年,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他的傻姑娘,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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