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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她先前是猜到了此人许是个经商之人,却没想他竟是空域司家的主人。

  司家的生意渗透至整个空域,几乎到了无孔不入的程度,也难怪刚刚那个小厮能这般容易地寻到司镜。

  ——毕竟整个空域几乎没有哪处,不与司家的生意有瓜葛。

  商折霜有些懊恼起了刚刚得罪司镜的行为,但瞧着司镜似乎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便冲他扬起了一抹笑道:“司公子仙姿玉骨、人中龙凤,先前倒是折霜眼拙了。”

  这姑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但偏生这张脸又是极为灵动的。其上的笑意虽是不够真诚,但却胜过了那些庸俗唱词中的金风玉露,透着明艳而不羁的美丽,明晃晃的,叫人一时竟移不开眼。

  商折霜一边假笑着掩饰心虚,一边将司镜的标签从傻的,挪到了有钱的、可以坑的上面。

  她偏了偏头,努力使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更为良善些,却在这演戏的过程中,瞥见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玄色的短打,贼眉鼠眼地四处乱瞟,似是在寻什么人一般。

  这不是萧家派来那群人的其中之一吗?

  因着第一支羽箭便是他射的,商折霜算是对他留下了不浅的印象,只是没想跑了这么远,还能被这人歪打正着的碰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再三确认了那人没有带弓箭,顶多带了些暗器,这才放下了心来。之后一双明眸似小狐狸般一转,便将主意打到了司镜身上。

  萧家虽在这座镇上一家独大,然司家放眼整个空域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她能借着司镜的名讳,量萧融秋再想杀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司家作对,这件事说不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压下来。

  一念至此,商折霜打定了这几日要攀附司镜这棵大树的主意,于是摸了摸袖中好不容易赚来的十金,一狠心,对着司镜道:“此番是我连累了司公子,折霜身无长处,不过对风露楼中的菜肴有些自己的见解,若司公子不嫌弃,折霜愿以此赔罪。”

  许是司镜错过了与那洛掌事之约,今日也无其余闲暇之事,看着商折霜颇为真诚的目光,竟是应了下来。

  商折霜想着鱼已然咬钩了,心中一喜,语调也轻松了些:“司公子不嫌弃是最好的了,折霜定当好好补偿司公子。”

  -

  风露楼是这座镇上最大的酒楼。

  商折霜常年在空域的各个地方奔波,但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风露楼的佳肴。在她的心中,不仅仅是空域,就算是放眼整个朝境,也没有一个地方的厨子,能比得过这风露楼厨子的妙手。

  此刻恰值正午,风露楼人满为患,远远的便能嗅到食物的香气。

  商折霜极其熟练地走进了风露楼,刚想寻一处位置坐下,却见那堂倌远远瞧见了她身后的司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狗腿无比,继而挤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躬着身便将他们迎上了风露楼最高层的雅间。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商折霜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但毕竟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她一瞧身后司镜恬淡的神色,便理所当然地受着那堂倌对他们的特殊待遇,走上了风露楼前堂尽头的木梯。

  这两人的出现在风露楼内引起了不小骚动。

  商折霜本就穿着一袭红衣,明眸善睐,煞是惹眼,而身后的司镜身着一身如雪白衫,周身散着温润如玉的气质,更是引得了不少姑娘的侧目。

  可侧目终归是侧目,商折霜除了惊艳,也没在她们眼中寻到什么别的东西。这风露楼内似乎除了那堂倌,并无人识得他就是司家的主人。

  但这疑惑只存于了她心头一刻,便刹那间消散了。

  不识得便不识得,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风露楼顶层的雅间,倒是与商折霜今早闯入的那个,并无太大差异。

  商折霜原是走在司镜之前的,但看那堂倌的态度,反倒她成了客,司镜成了主,是以站在一侧等着司镜先落座。

  雅间似乎不常使用,甚至连香都并未燃起,所以当司镜走过商折霜身边时,她又从那宽大袖袍带起的风中,嗅到了一丝草药的味道。

  她下意识蹙了蹙眉,见司镜在靠近窗边的地方落了座,便坐在了离他最远,正对着的那个位置。

  司镜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却并未开口询问,倒是在商折霜思忖着要怎么攀附他,空手套白狼的时候,先她一步道了一句。

  “商姑娘是怎么得罪了萧家的?”

  商折霜原本还抿着的唇微微张开了些,那双秋眸也不自觉地放大了,而后盯着司镜,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商折霜:不坑不知道,一坑就坑上个最好的(?)

  司镜:……

  第4章 子夜(四)

  虽常言都道明人不说暗话,可这么开门见山的人,商折霜还真没见过。

  她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但司镜这直着说话的程度,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再者,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得罪了萧家的?

  难道他这人见多识广到,看一眼萧家雇来的杀手,便知道背后主使是萧融秋?

  她没有立刻回司镜的话,目光浅浅淡淡地扫过了他放在膝上的右手。

  那节修长的手指中似乎攥着什么白白的东西,但还未等她再细细辨别,那只手便换了个姿势,隐到了她瞧不见的地方去了。

  商折霜联想起了刚刚那堂倌看着司镜的眼神,心下大抵也猜到了七八分这堂倌与司镜的关系,于是曲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发出了不大却又不容忽视的响声。

  司镜的眉目一向是平静的,仿佛氤氲了一层飘渺的云雾,叫人摸不透其下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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