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34节(2 / 2)


  说着她就往门口走, 撑了把伞就要出去,他及时拉住,指了指自己的脸, “有没有口罩?”

  “……有。”

  戴上黑色口罩,遮去大半的脸,齐昭远顺手把羽绒服的帽子压低一些,除了那双深邃的眸,再看不清其他。

  “下去以后往右转,走十米就到了。”

  “嗯。”他跨出门前,拿走她手里的伞,“我很快回来。”

  滂沱的大雨声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全数消音,玄关暖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映着身前光明身后黑暗,她静站片刻,后知后觉在这种寂寥夜晚的邀请多么容易惹人歧义,可她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只是纯粹地想要和他多待一会儿。

  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进组,一旦开始拍摄,两人见面的次数将更寥寥无几……她知道她必须习惯两人这样各自忙碌的相处模式,但是能抓住的时间,她一点都不想浪费。

  外面雨势极大,伴随着强有力的风呼啸刮着,他单手按住帽子,收伞走入便利店。本是不晚的时间,却因为暴雨的造访而门可罗雀,店内除了一个低头在玩手机的店员,再无他人。

  拿全需要的物品,齐昭远站在收银台前结账,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旁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和品牌,视线停留一瞬,离开。

  收银员很快把东西都用袋子装好递给他,齐昭远付了钱,一声不吭撑伞没入雨中。

  刚出电梯,就看见她站在门口,手上捏着块毛巾,他轻轻推她进玄关,低下头任由她微微踮脚给他擦头发,见她偶有不稳,单手扶住她腰。

  他的外衣湿漉漉的,周身都带着夜色与雨水的凉意,宁微澜怕他感冒,调好热水打开浴霸就让他进去。

  她的房子是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卧室里能听见清晰的淅沥水声,宁微澜琢磨着该把吹风机拿出来,就在房间里翻找,不过上次用过之后不记得随手放到哪儿去了……

  翻遍了也没有,宁微澜想着难不成她放到上面去了?遂搬来一张小凳子,站上去一个个看。

  “在找什么?”

  宁微澜本就很专注地在寻找,这声音又出现的实在太突然,吓得她往后一步踩到椅子边沿,险些整个人摔下来。

  齐昭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在找什么?”他重复问。

  “吹风机。”

  他默了会儿,直接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宁微澜吓了跳,下意识撑住他肩膀。

  他让她站在一侧,自己抬手翻看,很快就从中间的柜子中找到。

  窘了一下,宁微澜看他插/上电,抱住自己的衣物走进浴室。因为刚刚开着门,湿润白雾早已散的一干二净,唯有温热和沐浴露的香气残留,她锁好门,放水。

  洗完澡出去时他正倚着床头在看财经新闻,宁微澜怕吵着他,就去客厅里吹干头发,一进去正好碰上他关电视,她爬上/床依偎过去,由着他关闭壁灯。

  卧室里顿时沉入一片暗黑,窗帘没拉开,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她侧着身埋在他胸口,黑暗里心跳近的像是连在一起,她静默片刻,忽而开口:

  “齐昭远,五年前我被当时的公司雪藏过,因为我妈妈的事。”

  他没有说话,静等她的下文。

  “那会儿妈妈还没下葬,公司就安排给我很多的通告还有进组拍摄,我那时候没有心思,坚持不去,”她低声说,“但是因为那时刚有一点知名度,公司认为必须趁热打铁,就强迫我必须参加……”

  为了母亲的后事,她不得不三番四次放经纪人鸽子,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喜欢演戏和母亲之间只能选一个,她自然毫不犹豫选择母亲。

  真正触怒经纪人和公司,是在母亲下葬的那天,她料理完所有,正在回家的路上,就看见宁兆华为了庆祝陈秀丽和宁一纯母子俩劫后余生,在b市最好的酒店大摆筵席,即使离得远远的,她也感受得到宁兆华脸上的喜气。

  那种丝毫没有为母亲悲伤过一分一毫的喜气。

  回到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父亲和母亲的结婚照发呆,满脑子都是母亲被钢筋戳穿身体时,分明痛的钻心,却跟自己说“微澜别怕”,还有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母亲眼底那一点一点沉寂下来的暗淡和死灰,再无声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只知道出去的时候被经纪人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冷笑着告诉她:“宁微澜,你被雪藏了!”

  喜欢的东西被彻底抹碎,比起难受,她竟更多觉得满不在乎。

  她没有父亲,如今也没了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只剩她一个人。

  抑郁症大概也是潜伏了很久,从那一刻完全爆发,将她整个人掏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长达四年。

  “本来我是没有机会复出了,当然我那时候也不想,但是眼看着公司里的艺人一个个都闹解约,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偌大的一个经纪公司,瞬间就走的只剩一个空壳,经纪人和公司才想起还有她,就想方设法,想要借助五年前那点知名度再次打开她的演艺之路,可惜收益颇微。

  后来……就是在演播厅后台被强制接激/情戏,拒绝后被辱骂,还被正主听见的事了。

  “其实你一开始想签我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这些,可惜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勇气,”她扯了扯唇角,“所以你会不会有时候后悔,签了一个不完整的新人,很可能还会因为曾经被雪藏,捧不红,浪费你的团队时间……”

  她说完后很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寻求一个答案,齐昭远稍许往下躺了些,抵住她的额头,平目而视。

  “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是个演员,更是个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损自己利益的事,”他声音很淡,“以及,我的选择和投资在后期都会有回报,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给我创造回报,你已经给我创造了很多回报,还需要问是否后悔?”

  心口膨胀的喜悦一寸寸满溢出来,如同被引燃导火线的烟花,霎时绽放,宁微澜更深靠进他胸口,明明很开心,却故意努了努嘴:“所以你就只看中了我的价值?”

  他显然心情也极好,嘴角微微勾着,嗓音沉沉轻哑,在她耳边:“还有你的人。”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了,交融夹杂在一起,吹息滚烫,宁微澜被他半压在身下,模糊中能感觉到他的手不断地在她腰间反复摩挲,那指尖的薄茧弄得她有些痒,她正躲开了些他的亲吻,就觉察到他的手缓缓顺着脊背往上,解开了背后的搭扣。

  她一愣,僵住。

  他虽然也有些情难自抑,无法克制,可到底还是以她的感受为主,当即就停了下来,摸索着帮她穿了回去。

  两人各自平复了会儿呼吸,他重新翻身搂住她:“睡吧!”

  她已经略微有了困意,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后,缩在他怀里睡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