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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有想到楚云歌的反应会如此迅速，皇后表情僵住，半晌没有反应。

眼看着皇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中年女人这才起身，着急忙慌的走到丞相夫人身边，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璟王妃和丞相夫人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是……不过是随口一说，从未责怪过璟王妃呀，若是不喜欢那几个女子，不让她们去王府就是了。”

楚云歌还流着眼泪，身体轻轻颤抖，仍旧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云歌不敢，皇后娘娘赏赐，云歌自然是喜欢的，可是……可是王爷不在，我实在不敢胡乱做决定，之前给王爷纳侧妃时，王爷回来发了好一通火气，他如今在北疆镇压贼寇，云歌怎敢用儿女情长来扰乱军心？”

她楚云歌也不是吃素的，不是皇后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这种可怜巴巴的招数她也会，不过是之前不屑于使用罢了。

舒妃轻轻抿唇，朝着皇上看了一眼后，伸手，将十七皇子拉着一起跪下。

“皇上，身为女子哪有不想当母亲的？璟王妃和璟王殿下恩爱和谐，等到璟王殿下凯旋，有孩子也是指日可待，皇后娘娘当年，不也是许多年才有孕，继而其他妃嫔才开枝散叶，不过是时机还未到罢了。”

是呀，皇后自己当年亦是如此，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晚辈，还将人逼到这份上呢？

“好了！”

一阵沉默的皇帝突然出声，眉头稍微皱了皱。

“今日是皇后生辰，其他之事，改日再议！璟王妃，丞相夫人身体一向有恙，莫要平白无故惹她伤心了。”

今日若不是皇后生辰，皇帝恐怕也不会用这样三言两语解决，既然给了台阶，众人自然是要下的。

丞相夫人过来，将自家女儿扶着起身，朝着皇上遥遥一拜。

“多谢皇上恩典。”

一场闹剧结束，皇后哪里还有心情再去看别人给自己的贺礼，再有人上来说话，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高沁柔朝着高处翻了个白眼，小声和楚云歌咬耳朵。

“这皇后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心思，还想朝着璟王府塞人，又不是亲生母亲，瞎凑合什么。”

楚云歌但笑不语，一只手拿起酒杯，一边朝着高处去看。

只见大公公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双手供奉给了皇后。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特地为您准备的，足足花了大半个月呢。”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串红玉香珠，珠子颗颗饱满，透露着柔和的光芒。

皇后身体一顿，眼底流露出几分喜欢的颜色。

“臣妾多谢皇上。”

皇帝皮笑肉不笑：“你喜欢就好。”

楚云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时间觉得皇后有些可悲。

这红玉香珠是舒妃特地准备的，里面添加了十足十的药材，可以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死去，估计是皇帝忘了准备礼物，而舒妃恰好提议赠送此物，皇帝便顺水推舟了。

皇上送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人怀疑的，皇后一定还会日日戴着，这样一来，就加快了她死亡的速度。

还以为是自己郎君用心准备的爱物，可惜了……

酒过三巡，宴席上闹着笑着，高沁柔有些醉了，跑到舒妃身边逗弄着十七皇子。

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楚云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此时此刻，她无比希望夜璟辰能够在她的身边。

轻轻叹一口气后，女人悄无声息的起身，从宫殿侧门溜了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今天夜里月亮很圆，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楚云歌顺着过廊向前，穿过一个拐角后，隐约听到些许声音。

“大皇子，您少喝些吧，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您虽然不在宴席上，可若是皇上一时兴起，让您过去……”

她身体一顿，不等转身，就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场景——夜璟封坐在一个凉亭的石桌旁侧，手上拿着一个酒壶，正一口接着一口的给自己灌着。

在这种情况遇见，她本应该迅速离开，可是在转身那瞬，男人似乎有所预料一般看了过来。

二人对上目光，片刻后错开，一副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模样。

楚云歌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她的心中波澜不惊，正转身时，目光无意间落到夜璟封身边宫女的脖颈处。

虽然被衣衫遮住了大半，可还是能看清楚那个腾蛇印记。

所以，那些人都是夜璟封的手下？所做的事，也都是经过他的默许？

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又闷又疼，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那些人很可能是夜璟封或夜璟旭的人，可她从心底里，还是更希望那是夜璟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