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员外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高声道：“大姑，你没把不是照样活了这么久？没把你就不是人了？”

  “子堂你……”范管事的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

  凌员外没给范管事的奶奶说话的机会，忙道，“王管家，天色不早了送我大姑回去，带点软乎好嚼的点心。不能磕了碰了！”

  “哎，小心点小心点，姑婆难得来一回。”王管家已经命仆人给她强行抬出去了，那拐杖也没忘记给她捎上。

  看着仆人把人送走了，王管家折了回来。

  他也是凌家的老人了，娶了他的亲表妹，生了几个孩子夭折后，两人也就没生孩子。王管家看凌如霜也是将她视作女儿的，生怕这回的事儿让凌员外对凌如霜落了不好的印象，就忙来帮她说说话。

  “老爷，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小姐有本事。”王管家总结道。

  凌员外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王管家，叹了口气道，“你倒是比我这亲爹还相信那丫头！不过也是你打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你也知道。”

  王管家频频点头，“小姐早就让老奴早去查过范管事，这些年不知道贪了多少银子，几百两是有的。今日还因为几个子儿，就耽误酒楼的事，这酒楼赔钱事小，失信于人事大，我觉得小姐做的没错。”

  凌员外摸着自己手中的那个扳指，道，“想着是亲戚，大姑家里是最落魄的，以前我在管的时候，就知道这些猫腻了，一直懒得细查，权当是补贴他们了。现在倒还是丫头雷厉风行，直接把这蛀虫给拔了。”

  “老爷，您帮的还少嘛，你看看姑奶奶刚才那话。”

  “倒是我惯出个仇人来了。”

  凌员外也叹息了一声。

  他精明的眼眸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前些日子那颗小石头让他死去活来的，最近身体还是略有不适，年纪大了，总是有病痛。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凌如霜这个独女，想当年她娘去得早，若是自己也去了，自己的掌上明珠会不会遭人欺负呢！

  “老王，你可要比我长命些才好。”凌员外眼底微微湿润，拍了拍王管家的肩膀，他知道王管家也是把凌如霜当女儿的。

  “老爷你放心，小姐现在和上回救您的那个丫头好得很。就是咱们去了，小姐也不是孤苦一人。”

  王管家眼角也湿漉漉的，被凌员外的哀伤传染了，但是强忍着哀伤安慰她，“那酸菜鱼，酸肥肠就是那丫头弄出来的，现在望湖楼生意日渐好转，说不足后你要比前两年老爷你管的时候的鼎盛时期还要好呢！”

  “真的嘛？”凌员外眼眸一亮，然后马上双手合十，嘴上念念有词道，“可能是菩萨见我时日无多，给如霜赐下来的贵人呢！”

  “我瞧着也像。”王管家擦掉泪花和凌员外一起笑了起来。

  南菱哪里想到自己和凌如霜居然被彼此的家人当做了贵人。

  南家小院里。

  南菱正在院子里洗毛肚呢，已经换了五六盆水了，还在用面粉捏着毛肚，想到烫毛肚的爽脆感，她就直流哈喇子。

  而且，凌如霜竟然还趁她不注意，在背篓里塞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牛肉嘞。

  这牛肉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南菱决定必须要好好珍惜这份姐妹情，得把这块牛肉做的格外好吃才行！

  巴掌大的肉，被南菱切成了薄薄的一片，南菱准备烫小火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