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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2 / 2)


当兽潮退去,广瑞羽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城门。

孤身一人。

没有看到同去的大儿子回来,广父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广瑞羽被拉去做治疗,医生发现他身上最多不过是擦伤。

但是他那一身血,却是广瑞舒的。

一向自傲目中无人的少年,第一次,露出麻木空洞的神色来。

广瑞舒的死亡几乎就是可以预见的事实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举行完丧礼,广父看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的小儿子,心中还是有些安慰的。

至少,他还有一个儿子活下来了。

他开始培养小儿子,而似乎是目睹了兄长死亡的广瑞羽仿佛一夜之间成熟长大了,乖顺地跟着父亲学习接手家族的种种事物。

曾经的贪玩而不懂事的孩子静下心来学习,进展一日千里,广父这才发现,这个被他宠了十多年的孩子,在商界的天赋不知道比他哥哥高多少倍。

只是,从那以后,广瑞羽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阴郁冷漠的面孔从此固定在了他的脸上。

那个曾经鲁莽无知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放眼里的小少爷似乎从未出现过。

每每谈到这里,飞羽商会的那些老人总会叹息羽少爷是不得不长大的,那个时候,若他再不懂事,就没人能接手飞羽商会了。

好在,羽少爷还是很有出息的。

他们总这么感慨道。

普通的日常任务持续到声望到达敬重为止。

在飞羽商会声望进入敬重之后,原先的普通日常任务就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由广瑞羽亲自发布的讨伐令。原因是飞羽商会的总部所在地——圣路易罗纳丁堡的运输车队频频遭受攻击,通过调查发现,那附近出现了一个头领级堕落者。运输列车频受袭击的真凶就是这只堕落者

,接受了任务的玩家将前往讨伐这只堕落者,并将那只魂兽的心脏带回来交给飞羽商会掌权人广瑞羽。

所谓的堕落者,指的就是魂师放弃人身与魂宠永久合体堕落而成的BOSS。

这只堕落者被唤作“无望的复仇者”。

而当玩家千辛万苦打败它之后,无望的复仇者掉落的身世书,揭晓了最后的真相。

当年的那场兽潮发生时,两兄弟都活了下来,只不过广瑞舒受了伤,而被他保护的广瑞羽却没有什么大碍。

不同于实力相当不错身为正式御魂师的哥哥,不管是现在在联盟呼风唤雨的商界领军者还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广瑞羽,都不是以武力见长的。

但广瑞舒完全没有防备这个弟弟。

于是他被广瑞羽毫无预兆的一刀,直刺心口。

热血淋了广瑞羽一身,却暖不起他冷漠的面孔。

广瑞舒不敢置信,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为什么,得到的却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满目阴郁一面的弟弟冷笑的解释:我要继承权,你碍着我了而已。

那是广瑞羽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广瑞羽很小心,他确定广瑞舒断气之后才离开。但他不知道,放弃人身与魂宠合体堕落的时候,身体是处于假死中的。

广瑞舒死了,无望的复仇者诞生了。

曾经的记忆在成为堕落者之后就模糊了,无望的复仇者唯一记得的也只有对飞羽商会刻骨铭心的仇恨。

所以有了袭击飞羽商会运输车队的事。

拿到广瑞舒的身世书《权势和亲情》的玩家带着它去见广瑞羽,会触发一段特殊剧情,方以唯至今记得那段个人剧情:

往日里哪怕是商会最危急的时候也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的广瑞羽第一次,眯起了眼睛,看着你。

“看样子你知道了一些事。”他淡淡道,看着你气愤的眼睛,没有丝毫动容。

“你杀死了你的哥哥!就为了家业!”你愤怒地喊道。

“那又怎么样,你要谴责我吗?”他不以为然道。

“那是你的亲哥哥!”

你说,然后你第一次看到他笑了起来,冰冷的笑:“【弥赛亚】,我以为你应该足够了解我了,我的心眼很小,一点小事都能记很久,更何况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心下一惊,难道广瑞舒曾经差点杀了他?可明明连广瑞舒自己都承认了,他是真的把广瑞羽当亲弟弟宠爱着,为他收拾烂摊子,保护他,护了他十年。

也就是说,在广瑞羽还很小的时候……?

若是那样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难道是顶着那被所有人轻蔑对待的无知愚蠢的小少爷模样,度过了十数年?

他的伪装,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你满腹疑问,但看起来他并没有打算解释多少:“亲兄弟又如何?只不过在亲情和权势之间,我选择了能够让我强大起来的权势,而不是接受他人施舍般的保护的亲情而已

。成王败寇,活着获得成功的人,才能站在这里,享受你的谴责。”

他从你的手里拿过属于无望的复仇者的心脏,随手丢弃在一旁燃烧的壁炉里。

“其实我很高兴,【弥赛亚】,今天在这里和你相识的人是我。”他最后笑了笑,“真是无法想象,如果被你打败、取走心脏的是我,那该是何等无望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阴郁漠然,你心中五味成杂,步伐沉重地离开。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注视着你,沉甸甸的,仿佛有分量一样。作为第一个推倒无望的复仇者、将飞羽商会声望刷到尊敬的玩家,弥赛亚所录制发布的这段第一视角剧情是只属于“第一个完成本任务的玩家”的奖励,其后接到这个任务

的玩家哪怕是带着身世书去找广瑞羽,也没有触发过剧情。

回想起曾经的游戏生活,方以唯的思绪就有点跑偏,也就顺势遗忘掉了一样很重要的事。

直到圣路易罗纳丁堡警钟长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忘掉了什么:兽潮。